红星新闻记者丨罗丹妮 摄影报道编辑丨何先锋责编丨李彬彬能让你“笑着走出理发店”的理发师出现了。因“听得懂人话”，湖南怀化理发师晓华近日爆火出圈，抖音粉丝涨至300万。各地网友纷至沓来，期盼她能为自己剪出心仪的发型。怀化当地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路面改造、摆摊设展、公益剪发……想要接住这波“泼天的富贵”。身处流量中心的晓华格外清醒，她不认为自己的剪发技艺超越其他理发师，更不希望被捧得太高。“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有数。”晓华向红星新闻记者表示，等热度过去，她只想老老实实继续剪头发。她还希望网友别再叫她“人民理发师”，“叫我听得懂话的理发师就行了。”理发师晓华接受记者采访有人坐高铁5小时门口排队18个小时来理发夜幕低垂，11月7日晚上10点的理发店外，王女士和朋友坐在门口排队，只为能在次日一早取得号码牌，顺利见到理发师晓华。她们刚结束五个小时的高铁旅程，从四川内江远道而来。两人困了就抱着膝盖小憩，累了就捶捶腰，轮班活动一会儿，一晚上睡了不到1个小时。次日下午4点王女士进店，洗头、剪发花了半个小时，她的新发型也渐渐明朗。如愿和晓华合照留念后，王女士推开店门便被蓄势待发的人群团团围住，几乎人手一个支架和手机，询问新发型如何，她笑着说“不错”。随后，人群又将目光投向店内，期待着下一位理发完毕的顾客走出。与此同时，随着店门缓缓关闭，店内顷刻阻隔了门外的喧嚣，只留下剪刀的咔嚓声。这是一间开在居民楼里的理发店，仅十多个平方米。洗完头的顾客按顺序坐在了晓华直播镜头对准的椅子上。晓华理发手艺娴熟，快的七八分钟，慢的也不过二三十分钟就剪完。就在10天前，这家开了11年的理发店突然爆火。店内一下变得忙碌起来，平时做做街坊生意的店铺，如今涌进了五湖四海的顾客。除了晓华和她老公，还有老公的两个同学前来帮忙，晓华的表兄弟则负责在门口打扫卫生、买饭，每天发放30个号。“别叫我晓华老师，我配不上，叫我晓华或者胖子。”这是晓华初见红星新闻记者时的开场白。11月8日，在理发店里的休息间，记者见到了来午休片刻的晓华。她身着灰色卫衣，搭配白色长裤，爱笑，不时开个自己的小玩笑。她不认为自己的剪发技艺超越其他理发师，更不希望自己被捧得太高。晓华的理发店门口挤满了人五六年前，晓华跟着老公学理发，帮客人洗头吹发。没参加过美发培训的她，也有剪不好的时候。“现在有些小伙子喜欢表达想法，我也认同，就是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剪出来基本上不会翻车。”晓华说。走出去的每个小伙子看着精神很多，但她还是觉得不能够近看，毛病还有一些，“不过对得起那30块钱。”如今，晓华每天白天剪头，晚上剪视频，连续三天每晚只睡一个多小时，有时候因为太困没有思路，平常三分钟就能剪完的视频素材，现在要花三个小时。“我昨天晚上剪着剪着趴着睡着了，今天早上起来我还是趴着的，就是太困太累了。”晓华称，自己会坚持更新短视频、开直播，也希望怀化市能被更多人看到。“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有数”热度过去只想老老实实剪发今年2月，晓华首次尝试在网络上发布剪发视频，但效果平平。六个月之后，她在短视频平台上分享的内容逐渐吸引网友们的注意。关注度持续攀升，直至10月末，晓华迎来了她的爆红时刻。“不要剪太短，刘海盖住眉毛，但不是盖住眼睛，后面稍微修得蓬松一点，两边剪短。”10月29日发布的视频中，在听完一年轻小伙的要求后，精准理解的晓华剪完后的效果得到了网友们的一致好评，她因此收获了超过153万个点赞和77万次的转发。截至目前，晓华的账号已经累积了864万点赞，并且拥有了300万的粉丝群体。随后，有网友评论晓华是“听得懂人话的女理发师”，并喊话晓华开培训班，“能不能全国巡剪”。晓华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她不会开培训班，也不会巡剪，她现在开直播展示就是为了技术共享，让全国各地的理发师能看到自己与客户沟通及剪发的流程，她也不担心被偷师。11月8日晚，赶来排队的大学生们但晓华的迅速出圈也引来了一些业界同行的嘲讽，有同行认为晓华收费太低，扰乱市场，甚至称“美发行业因她倒退十年”。对此，晓华表示，30元的价格并不低，“首先你要相信我定这个价，说明我理发只值这个价，当然技术以后长进了可以涨价。大家喜欢就来捧场，不喜欢的也不要诋毁。”在一次直播中，晓华曾表示，“10个来剪头发的有8个是同行，直播间里也全是同行。”她曾希望排号的时候，尽量让那些普通的需要剪头发的客人先进来。晓华坦言，同行的发型设计较复杂，每位前来的同行都有着独特的要求，自己基本上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到最后，他们还是自己吹了个造型走出去，即便这样，他们也不会说我的坏话，反而对外说晓华老师剪得好。”晓华带着几分自嘲的口吻说道，“不过，他们那些‘吹嘘’的话，你们可别当真。”爆火之后，晓华称自己的心态没什么变化，“很平静”。有网红公司来找晓华签约，晓华说，现在不懂的，她不会去碰。另外，“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有数，等热度过去，她只想老老实实继续剪头发。她也希望网友别再叫她“人民理发师”，“叫我听得懂话的理发师就行了。”市民免费接送晓华粉丝“想为城市增加一点曝光度”晓华的爆火，从抵达怀化的那一刻就能体会到。红星新闻记者在怀化高铁站看到，许多司机举着“免费接送晓华老师粉丝”的牌子，主动询问游客们是否前往打卡。怀化市汽车租赁行业协会会长尹卫国向记者表示，几天前，他从街对面看到长泥坡新村门口挤满了人，才知道有一位叫晓华的理发师火了。于是他召集了十几辆车去怀化火车站、高铁站和机场，免费接送来看晓华的乘客，平均每辆车一天跑七八趟。“我们就想给大家留个好印象，让游客看到我们的热情。”一名加入进来的司机称，希望“模仿哈尔滨跟淄博”，能为城市增加一点曝光度。怀化高铁站，热心司机免费接送晓华粉丝随着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理发店所在的长泥坡新村也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夜之间，一条崭新的柏油马路铺在了理发店门口。怀化当地文旅部门在理发店附近搭建了摊位展台，有怀化特色美食、非遗文创等。怀化各地的文旅也在发力，通道县的侗族群众不时在现场表演弹唱。长泥坡村是怀化市鹤城区城南街道下辖的行政村，为安置区，设有大门。小区居民楼房的一楼除了理发店，还有菜市场、水果超市、美甲店等。“这里日常生活不算热闹，就是一个挺平凡的小区。”一名经营店铺的老板说，因为晓华火了，这几天生意好了起来，他以往常去晓华那里剪发，现在为了把理发的机会留给外地的游客，自己改去其他地方理发了。“我今天店里的试吃发完了，申请了摆摊，还没等到位置呢。”一名面包糕点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以前他们会去闹市区送试吃，知道这里因为晓华火了，人流量大，没想到来晚了，没有摊位了。记者在现场看到，除了有特警维持秩序，现场还有一辆食品安全快速检验车。当地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为保障游客消费权益，若现在售卖的产品出现食品安全问题，将会在第一时间进行检验监督。此外，怀化市鹤城区美容美发行业协会支起摊位，在晓华理发店门口邀请理发师免费公益理发，除了本地的，还有来自广州、长沙的“托尼”加入进来，切磋技术，门口也排起了长队。晓华理发店门口的公益理发怀化市商务局公开消息显示，当晓华的理发店受到广泛关注后，城南街道联系怀化市志愿者协会开展志愿服务工作，街道和村工作人员也参与其中。他们维持现场秩序，为前来围观打卡的消费者和游客提供长椅、免费餐食、饮用水等，同时提供美景、美食咨询服务。为接住这波流量，城南街道还展开多元化线上线下宣传。以此为契机，对周边商圈进行摸排走访。对发展成熟的商户开展政策宣传，对发展欠佳的企业提供指导助力，促进辖区内各行各业利用这波巨大的流量优化升级，共建共兴，将流量转化为收益。晓华理发店周边铺面的生意带动了起来，但晓华向记者表示，她想对楼上的居民说声抱歉，他们既不能做生意，近几日因为自己还受到了影响。“不过热度是有限的，一段时间就过去了。”　　极目新闻记者 唐佳燕11月3日，河南固始县城区发生一起杀妻命案。36岁的男子王斌因家庭纠纷，将妻子洪红杀害。嫌疑人已被抓获，目前案件正在侦办中。有接近被害人的知情人，向记者讲述了洪红从想要离婚到被杀害的过程。在周围邻居和亲戚眼中，洪红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家庭主妇。在被杀害前两个月，她提出离婚并自己要求净身出户，“只要离婚就行”。然而她的离婚愿望未能达成，被丈夫杀死在离婚案再次开庭之前。去“前夫”家送小孩被杀害“妈，王斌要撞死我，妈，救命！”11月3日上午9时许，洪红的母亲接到一通来自女儿的求救电话。这通短短40秒的通话，前20秒是求救声，后20秒，女儿“哎哟哎哟”地呻吟着。这天是周日，洪红一家约定好出游。临出门前，洪红告诉家人，自己收到了13岁儿子的短信，说想妹妹了，想让她把10岁的妹妹带到“前夫”家。洪红正在和丈夫王斌闹离婚，两人已分居。家人称，其间，在洪红工作的理发店外面，王斌曾多次偷偷查看，“看她跟哪个男人交谈”。此外，王斌还在大街上公然抢走过洪红的手机，洪红报警后，他称要看她的聊天记录。因此，只要回王斌家看孩子，洪红大多数时候都有家人陪同。但这一次，她掉以轻心了。周一到周五，王斌在固始县公路事业发展中心工作，周末会出去办事。周日，他通常上午8时就已出门。洪红以为自己岔开时间，应该不会碰到王斌。王斌也确实不在家。让洪红没想到的是，把女儿送到“前夫”的住所后，她骑着电动车准备离开，“前夫”驾车撞了过来。事发后，洪红的家人不知道具体的事发地点，便立即报警，满县城寻找。在距王斌家不足1公里的建材街一岔路口，家人发现王斌的黑色别克车以向左转向的姿势停着，其中一个轮胎已损坏，车还没熄火。洪红的电动车倒在不远处的地上，车已严重受损，路边的水泥栏杆被撞露出砖头，角铁被撞弯，旁边还有一只白色的鞋子。家属给各大医院打电话，医院却都说没有接到伤者；他们沿路寻找，但没有发现伤者踪迹。附近工地的门卫告诉极目新闻记者，当日上午11时许，他听到有一群人在宿舍门口吵架，他问一个中年妇女怎么了，那人说：“俺儿子和儿媳妇拌嘴，人不见了。”经过寻找，有人突然指着别克车旁的竹林说：“人不是在那里吗？”案发现场位于监控盲区案发地点位于文昌公园附近的建材路和蓼东路岔路口，距离王斌的住处不到1公里。路面上，白色的刹车印清晰可见，是王斌的黑色别克车留下的。路口旁有一小片竹林，竹林背后是一个约有两米深的坑，紧邻建筑工地宿舍。工地门卫告诉记者，平时会有人偷偷丢弃生活垃圾进去。11月3日上午，洪红的尸体就是在此地被亲属发现的。“被发现时，她头朝着坑底，只有脚还挂在竹子上”。知情人士称，当时洪红的手上还抓着手机，她身中数十刀，其中腹部和大腿被捅了十多刀，脖子被刀捅穿，大动脉被割断，“法医说身上有多处致命伤”。“这条街平时没什么人”，建材街一位居民告诉记者，案件发生的星期天早上，他就坐在距离事发地不到一百米的家里，街道和往常一样安静，并未听到有呼救声。10时许，他曾走到案发的岔路口附近和人聊天，没有发现尸体。建材路北侧是一排烂尾楼，加装在房子外面的电梯只搭建了一个框架；房屋内大部分住户都已搬走，有零星的住户还住在这里。极目新闻记者走访多家住户发现，正对着案发地点的房屋要么无人居住，要么没有监控。小区居民均称，事发时他们都没听到求救或其他异常的声音。建材路南侧是一个棚户区改造项目的建筑工地和宿舍。其中两个距离较近的摄像头均损坏，仅剩一个工地门卫室的摄像头，能远远地拍到工地门口的一小段路。该监控显示，11月3日上午8时至10时许，有多辆电动车与汽车经过该路段，但未见有车辆发生碰撞。男子撞倒洪红的地方位于监控盲区。住在烂尾楼里的一位居民告诉记者，自从开发商走后，房子成了烂尾楼，居民都搬走了，建材路的监控都撤掉了，她也因此遭遇过两次失窃事件，因为没有监控，后来都不了了之。而且，案发地附近没有路灯，到晚上“有点吓人”。“他可能是故意选的这个地方行凶”，该居民怀疑。极目新闻记者从知情人士处了解到，没有监控拍摄到男子的行凶过程，有目击者看到了撞车，但以为是一个普通的交通事故，因此没人报警。知情人士称，当时在王斌的黑色别克车上，副驾驶上有剔骨刀的刀鞘。在寻找洪红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剔骨刀。后来，警方调查王斌网购记录发现，王斌提前几天就在网上购买了一把屠宰专用的剔骨刀。前述工厂门卫告诉记者，案发后，王斌躲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才被警方在附近一处空屋子内抓获。11月4日，河南固始县公安局发布警情通报，11月3日，固始县城区发生一起命案。王某（男，36岁，固始县人）因家庭纠纷将妻子洪某杀害。目前，王某已被抓获，案件正在侦办中。案发前一个月起诉离婚，女子要求净身出户知情人向极目新闻记者提供了事发前一个月和洪红的聊天记录，这些聊天记录还原了遇害前洪红试图逃离这段婚姻的全过程。9月7日，洪红自称，7日凌晨因为一件琐事，被丈夫骑在身上掐脖子致昏迷。6日晚上，王斌给洪红发信息称要来接她。因和丈夫不和，洪红没理他，下班后约着两位女同事一起外出吃饭。回家较晚，洪红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吹空调，睡在了另一个房间。半夜，洪红儿子起夜喝水时，突然看到爸爸骑在妈妈身上掐她脖子，“你快放开我妈”，儿子去拉他爸，王斌还是不松手。儿子下到一楼去叫爷爷奶奶，才把王斌给制止住。但当时洪红已陷入昏迷，小便失禁，但没有报警或拨打120。洪红清醒过来后，找机会从家中溜走。洪红没有立即报警，她躲到了娘家。洪红给知情人士留言称：“我如果不留余地直接报警，他工作都没了，而且还得被逮起来，孩子怎么办？我是为了孩子，忍了六七年。”8日凌晨，洪红发信息说，“我离婚是离定了，这种日子再也过不下去了”，称8日白天就要去固始县人民医院做检查，同时也拟签离婚协议，“我净身出户，不要他任何东西”。固始县人民医院的诊断证明（受访者供图）知情人称，洪红拟的离婚协议书上提出，女方净身出户，家中三层楼房和一辆别克汽车均归男方所有。还提出，13岁的儿子和10岁的女儿均归属男方抚养，女方随时可以探视孩子，“因为她学历不高，理发一个月工资一千多块钱，不想苦了孩子”，知情人说。9月8日，洪红到派出所备案，加上医院的证明，打算起诉离婚。但她仍想给男方留余地，希望和平解决并协议离婚。“起诉他家暴的话，我是一告一个准，我手里都有证据，就是不想让他被抓进去，不是还有孩子吗？我就是不想到那一步。”“如果法院说他有家暴倾向，孩子不判给他，那咋办？”两人电话商量好协议离婚，男方不同意两个孩子都是他抚养，把女孩给了洪红，一个月给2500元抚养费。然而，9月9日一早，洪红再次去民政局时，男方却并未露面。洪红发现王斌不接自己电话，于是用别人的手机打给他。王斌说自己找不到身份证。洪红认为他是故意拖延，转而寻找律师打算起诉离婚，她什么条件都不要了，“法院来判，只要判离婚就行”。9月11日，洪红的起诉书上写道：“被告存在对原告家庭暴力致受伤行为，原告财产部分放弃。”10月23日，洪红起诉离婚案在法院开庭，因王斌未到场，半年之后再次开庭。不对外言的“家暴”固始县东关街道位于固始县老城区，街巷狭窄，房屋鳞次栉比，住在这里的多为老年人。在一众老式低矮房屋里，一栋红色的三层楼房显得出挑，大门上贴着“光荣之家”的牌子。二层阳台修剪整齐的植物似乎昭示着这个家曾经的和谐，这就是两人十二年来生活的家。“本来很幸福的一家人哟”，附近邻居向记者回忆道，家中三代同堂，王斌和洪红以及一双儿女住在二三楼，王斌父母住在一楼。房子是王斌父母盖起来的，后来几经修缮。王斌在固始县公路事业发展中心上班，工作体面；洪红则负责在家带孩子伺候公婆，白天还出去兼职，当过超市收银员，也做过理发的工作，“十分老实本分”。知情人士称，两人2012年结婚，那时洪红21岁，王斌24岁。刚开始，两人还很幸福。后来，家里常常发生矛盾。一位邻居说，妻子曾因琐事跟王斌的母亲打起来，“在地上滚”，王斌的母亲打架没占到便宜。王斌听说后，就要骑电动车撞妻子。还有一位邻居说，只是跟王斌的母亲口头闹了点矛盾，王斌就冲出来要动手。因此，邻居们跟王斌一家往来不多。知情人士回忆称，有一回，王斌的母亲在一楼和人吵架没吵赢，还质问正在三楼洗衣服的洪红，为什么不帮她。“经常听到他们关起门来吵架”，邻居称，大家只当作是家里在吵吵闹闹，加上王斌家很凶，谁也不敢插手管。知情人士称，直到这次洪红差点给掐死了，她才下定决心离婚，并告诉亲属们，她长期被家暴。“王某比较强势，多次家暴。”洪红的大哥接受媒体采访时称，早在几年前，妹妹就曾被家暴并跑回娘家，男方也追了过来，为了保护妹妹，他和王某还发生了撕扯。在此过程中，王某去厨房拿起菜刀，扬言要砍人，后来还是洪红将刀夺回，跟着对方回家。此后，王某不准洪红跟娘家人过多往来。11月8日，固始县公路事业发展中心工作人员告诉极目新闻记者，王斌确实曾长期在这里上班，至于长期家暴的事情，他们并不了解。“人家家里的事，谁知道”，工作人员称，王斌家一名亲戚也在单位上班，具体情况要警方来单位，会配合调查。对于是否曾发生多次家暴，11月9日，极目新闻记者向固始县东关街道办求证，工作人员称不清楚此事，具体以官方通报为准。东关派出所工作人员未正面回答此事，挂断了电话。（为保护受访人隐私，文中洪红、王斌为化名；除标注外，文中图片为极目新闻记者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