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俊的浮神传承银雪9

采写/ 刘栩含‍‍‍‍‍‍‍‍‍‍‍‍‍‍‍编辑/ 石爱华‍一位商家拿着喇叭，来到消费者小区，喊话买家退还“仅退款”商品“大连的，368元仅退款，谁能帮我？”“我在广东佛山附近，方圆100公里都可以帮忙”……刘晓平视频账号的评论区常被类似的求助填满。天南地北的电商们说着被“薅羊毛”的经历，他们的“痛点”，都源自电商平台的一项售后规则——仅退款。“仅退款”是2021年出现在电商平台的一项售后服务，即满足一定条件，消费者就可以申请“只退款，不退货”。2024年，随着“仅退款”成为各大电商平台的标配，一些恶意退款的情况开始频繁发生，商家与买家的“较量”也从平台延续到了线下。有商家通过平台客服申诉被“仅退款”的订单，最终被挂断电话；有人通过诉讼程序，尝试要回商品或者货款，但收效甚微。一位电商为了拿回5.51元的手机壳，起诉了一位买家，他用了半年多的时间、花了上千元的诉讼费，只换来“驳回全部诉讼请求”的判决结果。最终，这些遭遇“薅羊毛”的电商们，在“商家互助会”创始人刘晓平的视频评论区相遇，这个成立于2024年5月的“商家联盟”，目的只有一个——敲开恶意退款者的家门，拿回被仅退款的商品或货款。商家互助会的互助流程敲开买家的门2024年7月20日，湖南岳阳的电商陈风接到了一笔特殊的“订单”。“下单”的孙岩远在江西赣州，经营一家家居电商。他告诉陈风，今年5月，一名买家在他店里购买了总价3800元的家具，验收安装一个月后，却来和他说“颜色发错了”。孙岩反复解释，颜色没错，色差是拍摄角度和光线问题，因家具已经安装完成，影响二次销售，不支持退货退款。但没想到，买家申请了“仅退款”。“如果接受不了色差，为什么不在验收的时候反馈或拒收？”孙岩拒绝了对方的仅退款申请，但平台介入后，将钱退给了买家。“商品没问题，客户也正常签收了。”孙岩不解，提起申诉，但平台以“未履行平台规定的服务要求”为由驳回了他的要求。这是孙岩第一次遇到“仅退款”，为了弥补损失，他决定向远在岳阳的买家追回货款，于是他找到了同在岳阳的陈风，希望能替他跑一趟。陈风与孙岩素不相识，将他们联结在一起的，是电商们自发成立的“互助会”。“商家互助会”成立于2024年5月19日，刘晓平是创始人之一。电商们只要进入网站，提交真实的个人信息和经营证明，就可以成为互助会的一员。每位成员需写明自己的“可互助区域”，通常是现居住地及周边地区，当异地卖家遭遇了疑似恶意的“仅退款”，就可以找到与买家同地区的成员帮助上门追回货物或货款。商家互助会内部，有一套刘晓平摸索出来的“流程”。在行动之前，商家之间需要签订一份“委托授权书”，授权后，求助的商家开通“子账号”，让“接单”的商家登陆他的店铺后台，查看订单相关信息。这样，就顺理成章地获得了买家的电话和地址。拿到买家信息后，本地商家要先打电话，解决不了再上门；打电话时尽量使用本地号码和本地口音；语气要和善，先问“你是不是不小心点了仅退款”，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此外，刘晓平维护着商家互助会的民间互助性质，“一旦发现有人私下收取报酬，就立刻封号。”几个月时间，商家互助会已覆盖了全国大部分区域，注册成员达两万余人，每天的求助量近1000单。商家互助会的成员相互帮忙，已成功追回了货款近5万笔。陈风是第一批加入商家互助会的人，这套3800元的家具，是他接到的第二笔“订单”。他拿到买家的收货地址，发现离自己不到两公里。上门后，他说自己就是家居店铺的店主，希望买家归还货款。但买家不服气：“仅退款是平台制定的规则，我为什么不能用？”僵持之下，陈风报了警。他告诉深一度，或许是害怕事情闹大，警察调解后，对方最终还是支付了3800元的货款。同为电商，陈风对孙岩的遭遇感同身受。他从事的小零食生意，一单的利润只有五毛钱，如果有人仅退款，算上成本，一单就要损失近十元。有时，一个月能遇到将近100个仅退款的订单，“买家随意提交一张图片，（平台）就直接仅退款了。”尽管替别人上门追回货款会耗时耗力，陈风还是愿意去。“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原则问题。”福建莆田的商家李文杰也有过帮别人上门追款的经历。委托的商家汪晓峰是江苏徐州人，一位莆田的买家在5月7日到5月29日之间，在他的店铺下单13笔，购买了31件衣服，随后通过仅退款和退货退款但少寄回货物的方式，让汪晓峰损失了3000余元。汪晓峰曾拒绝对方的仅退款申请，但买家申请平台介入后，很快就退款成功。其实，汪晓峰的店铺平均每月都能遇到二三十单“仅退款”，接近订单总量的十分之一，“没法每一单都去追回，太耗费精力。但这次金额实在太大。”于是汪晓峰通过商家互助会找到了李文杰帮忙。李文杰7月份加入商家互助会后，一共接手过三笔“订单”，其他两笔都在打电话的环节就顺利解决，“几十块钱的东西，对方也不好意思。”唯有汪晓峰的这一单完成得颇为艰难。他给买家打电话时遭到辱骂，上门后对方也迟迟没有现身。无奈之下，他选择了报警。经过警方的调解，买家最终退还了货款和9件衣服。这次上门，买家虽然同意了退款，却说李文杰“敲坏了他的门锁”。好在他上门时一直在直播，留下的视频资料成了他自证清白的证据。李文杰说，自己的网店也经常碰到“仅退款”，他乐意花时间免费帮助其他商家追款，只是为了公平地交易。一位买家退回商品时，故意少寄了几件衣服‍‍‍‍‍‍弹窗与申诉“仅退款”是始于2021年的一项电商平台售后机制，最初适用于生鲜类商品，如今普及到几乎所有商品类型。仅退款创立的初衷，是为了提高商家的售后服务，优化消费者体验。但许多商家提到，该规则也逐渐出现被滥用的现象，甚至滋生了“薅羊毛”的灰色产业链。深圳的商家郑宇告诉深一度，有买家在他的网店里购买了价格为3.74元的手机壳，收到货后以“不想要了”为由申请了仅退款。但郑宇发现，这名买家却在商品的评论区留下了带图五星好评，配文“超级好”，并领取了好评返现0.5元。“找个你确认收货的商品，然后去找差评图片，没有就去搜同款或者p图，之后联系人工客服，就说是商品质量问题，把图片发过去，不要和客服说仅退款，客服会给你发过来（仅退款），第1次如果申诉失败，就去第2次，第2次就会成功。”这是一份在网上搜索到的“仅退款教程”。在一些“内部群”中，各大电商平台的仅退款“拆解思路”广为流传，只要进群就能“跟车吃肉”。甚至出现了“代退款”的业务，操作者帮助客户申请仅退款，退款到账后五五分成。更多时候，对于买家来说，“仅退款”是平台主动提供的一种选择。许多受访商家都频繁地提到一个词——弹窗。当买家与卖家沟通商品问题时，平台经常会以弹窗形式介入聊天，为消费者提供“仅退款”的选项。而一旦弹窗出现，商家端的聊天就会被终止，无法再向消费者发送任何信息。“（买家）只要说商品质量不好，再加上几句骂人的话，弹窗就会出现。”电商李勇发现，当聊天中出现“质量问题”等字眼，或消费者表现出明显的愤怒时，平台自动弹窗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他做过一个实验，在某知名品牌旗舰店购买咖啡后，对商家客服说自己喝了咖啡“一直拉肚子”，弹窗出现，表示可以帮他申请“退货退款”，同时运费由平台承担。李勇没有理会，继续强调自己腹泻的严重程度，很快弹窗又一次弹出，为他提供了“全额退款，同时商品可以自行处理”的方案。一旦仅退款的弹窗被触发，商家再想申诉，并不容易。对于有争议的“仅退款”订单，平台提供了申诉渠道，“但这些规则更像是走个流程”，商家郑宇以某平台的售后服务规则举例说，平台规定，商家有权拒绝消费者的仅退款申请，但消费者可在商家拒绝后5日内再次提交申请，或直接申请平台介入处理。郑宇曾驳回了一名买家领取好评返现红包后的仅退款申请，但第二天平台协助买家介入，仅用了34秒就退款成功。郑宇告诉深一度，根据规定，在平台介入作出处理结果后，商家仍有向平台发起申诉的机会，但“基本上都通不过”。一次申诉失败后，他直接打电话给人工客服，询问为什么在买家没有给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平台支持仅退款申请。客服说买家发送了图片凭证，郑宇刚要求对方出示，电话就被挂断。胜诉率25%申诉“失灵”，许多商家开始转向诉讼途径。“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2023年底，郑宇决定将一名消费者告上法庭。对方在他的店铺里购买了两个手机壳，共计5.51元，收货后说“是坏的”，平台主动介入了聊天，为对方申请了全额仅退款。“（手机壳）明明是你自己摔坏的，而且只坏了一个，怎么退了两个的钱？”郑宇找消费者理论，对方却说“是平台给我退的”。他愤怒地打出一行字：“看看平台最后会不会替你给（被起诉的）钱”。这是郑宇做电商以来第一次起诉自己的客户，光是律师咨询费就花了一千多元。后来有人向他推荐了一家律所，专门代写诉状、调档、申请立案，但不负责出庭。“出庭是另外的价格”。从决定起诉到5月份正式立案，经过了半年的时间，律师费800元、调档费400元、打印费50元、快递费21元……郑宇将这些开销写进了起诉状，希望法院能够判令被告承担全部费用，但法院最终驳回了他全部的诉讼请求。法院判决认为，双方既然选择了该平台进行交易，就应当认定均同意平台的相关规则与纠纷处理方式，平台依据规则做出的决定，商家应当履行。在判决中，消费者的仅退款行为因平台“介入并同意”而得以免责，如果商家想要继续追责，就只能去找平台，“按照其与平台间的相关协议另行解决”。即使能够胜诉，商家也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2023年5月到8月间，陈风陆续起诉了三四十名仅退款的买家，案件全部在网上开庭，他没有请律师，所有的材料都自己一个人解决，甚至报名了成人大学专门学习法律。但起诉占据了他工作之外的全部精力，一个案件短则几周、长则数月，他很快就无法承受这种时间成本。去年8月，他决定将案件委托给律师处理。陈风与刘晓平2023年4月就在网上结识。当时刘晓平扮演着“编外律师”的角色，给商家提供仅退款起诉“教程”，教商家如何去用法律手段维权。“2022年、2023年，商家都在走起诉这条路。”刘晓平告诉深一度，他收集了约4600份判决，发现商家能够胜诉并拿回诉讼全部费用的比例不足25%。他还提到，2022年后，很多仅退款案件都无法在互联网法院开庭，只能到被告所在地去起诉，这意味着商家要承担更高的成本。“在这个背景下，成立了商家互助会。”刘晓平认为，不同区域之间的商家互相帮助，上门直面消费者，追回货物或货款，已经是目前的“最优解”。一位商家上门时，打开了视频直播‍‍‍‍‍‍‍互助的新问题陈茜没有想过，因为申请了“仅退款”，自己会成为被告。今年6月，她在一家零食电商购买了干果，收到货后发现包装漏气。她找到店铺客服，但对方不承认包装有质量问题。向平台反馈后，平台客服给出了“仅退款”的选择，但陈茜觉得似乎“退货退款”更加合理。她反复强调“我是因为商家的态度才找你们（平台）的”，但平台客服不停发出弹窗，让她申请仅退款。出于对平台的信任，陈茜最终申请了仅退款，并给了商家差评。很快她接到了商家的电话，对方要求她“要么补货款，要么删差评”。陈茜告诉深一度，自己可以接受退货退款，只要商家能够承担运费，自己可以寄回商品，但商家不同意。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后，自己被商家起诉了。“自己干的事自己清楚”、“薅羊毛很爽吧，货也拿了，款也退了”。商家曾发短信问陈茜是否愿意协商处理，但沟通过程中，这几句话彻底激怒了她，她发现自己被商家当成了“羊毛党”。陈茜不明白，明明是商品存在问题，仅退款的弹窗也是平台弹出的，为什么商家要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得知被商家起诉后，陈茜再次找到了平台，希望平台可以出面与商家内部解决问题，平台客服却说无法处理，希望她“积极应诉”。实际上，平台和法院无法彻底调和的仅退款问题，“商家互助会”也无法根本解决。往往拿回了货款的同时，也会伴有新的问题发生。陈风回忆，他加入商家互助会后接的第一笔“订单”来自一位青岛商家，货物是价值88元的化妆品。在他上门之前，对方已经被买家以“服务态度不好”为理由投诉，并被平台处以罚款。虽然他最终成功地让买家寄回了仅退款的商品，但“下单”的青岛商家却又接到了一笔投诉，理由是“线下骚扰”。仅退款的事情解决了，但新投诉又让商家被迫回到了平台的“规则之内”。此外，商家的互助行为，也有未知的法律风险。北京盈科（杭州）律师事务所黄伟律师告诉深一度，消费者个人信息的处理，必须遵守《个人信息保护法》等相关法律法规。如果消费者未明确同意将其个人信息提供给第三方，那么商家之间共享个人信息可能构成违法。在现实面前，义务帮助有时也无法保证随时随地的抵达。李勇加入商家互助会后，也曾向其他商家寻求帮助，但并非所有人都能给予积极回应。“有的人只愿意打个电话，有的人会找各种理由，天气太热、身体不舒服、太忙，说自己不方便上门。”9月底，刘晓平发布视频，宣布自己将不再参与“商家互助会”网站的维护，转而将商家互助的模式改为传统的微信群来运行。他称，这些微信群将覆盖全国绝大部分地区，他和团队会加入到每一单互助之中、全程帮助，让商家不再“单打独斗”，“避免之前因为人少、商家不熟悉流程而不愿意帮忙的尴尬局面。”“商家互助群以缴纳会费的模式进行。”刘晓平坦言，收费是因为自己无力承担运营200多个互助群所要付出的成本，“我雇了5个客服，每月单工资支出就要2万元；我们不仅要对每一单进行协调，还要承担仅退款高发地区商家上门的一些车马费。”以会费为支撑，让互助继续进行下去，是他为“最优解”找寻到的出路。“商家互助会是否有未来、能够达成什么目标，我不知道，但我固执地认为这样做没有错。”（为保护采访对象隐私，文中除刘晓平外均为化名）【版权声明】本作品的著作权等知识产权归北京青年报【北青深一度】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采写/ 刘栩含‍‍‍‍‍‍‍‍‍‍‍‍‍‍‍编辑/ 石爱华‍一位商家拿着喇叭，来到消费者小区，喊话买家退还“仅退款”商品“大连的，368元仅退款，谁能帮我？”“我在广东佛山附近，方圆100公里都可以帮忙”……刘晓平视频账号的评论区常被类似的求助填满。天南地北的电商们说着被“薅羊毛”的经历，他们的“痛点”，都源自电商平台的一项售后规则——仅退款。“仅退款”是2021年出现在电商平台的一项售后服务，即满足一定条件，消费者就可以申请“只退款，不退货”。2024年，随着“仅退款”成为各大电商平台的标配，一些恶意退款的情况开始频繁发生，商家与买家的“较量”也从平台延续到了线下。有商家通过平台客服申诉被“仅退款”的订单，最终被挂断电话；有人通过诉讼程序，尝试要回商品或者货款，但收效甚微。一位电商为了拿回5.51元的手机壳，起诉了一位买家，他用了半年多的时间、花了上千元的诉讼费，只换来“驳回全部诉讼请求”的判决结果。最终，这些遭遇“薅羊毛”的电商们，在“商家互助会”创始人刘晓平的视频评论区相遇，这个成立于2024年5月的“商家联盟”，目的只有一个——敲开恶意退款者的家门，拿回被仅退款的商品或货款。商家互助会的互助流程敲开买家的门2024年7月20日，湖南岳阳的电商陈风接到了一笔特殊的“订单”。“下单”的孙岩远在江西赣州，经营一家家居电商。他告诉陈风，今年5月，一名买家在他店里购买了总价3800元的家具，验收安装一个月后，却来和他说“颜色发错了”。孙岩反复解释，颜色没错，色差是拍摄角度和光线问题，因家具已经安装完成，影响二次销售，不支持退货退款。但没想到，买家申请了“仅退款”。“如果接受不了色差，为什么不在验收的时候反馈或拒收？”孙岩拒绝了对方的仅退款申请，但平台介入后，将钱退给了买家。“商品没问题，客户也正常签收了。”孙岩不解，提起申诉，但平台以“未履行平台规定的服务要求”为由驳回了他的要求。这是孙岩第一次遇到“仅退款”，为了弥补损失，他决定向远在岳阳的买家追回货款，于是他找到了同在岳阳的陈风，希望能替他跑一趟。陈风与孙岩素不相识，将他们联结在一起的，是电商们自发成立的“互助会”。“商家互助会”成立于2024年5月19日，刘晓平是创始人之一。电商们只要进入网站，提交真实的个人信息和经营证明，就可以成为互助会的一员。每位成员需写明自己的“可互助区域”，通常是现居住地及周边地区，当异地卖家遭遇了疑似恶意的“仅退款”，就可以找到与买家同地区的成员帮助上门追回货物或货款。商家互助会内部，有一套刘晓平摸索出来的“流程”。在行动之前，商家之间需要签订一份“委托授权书”，授权后，求助的商家开通“子账号”，让“接单”的商家登陆他的店铺后台，查看订单相关信息。这样，就顺理成章地获得了买家的电话和地址。拿到买家信息后，本地商家要先打电话，解决不了再上门；打电话时尽量使用本地号码和本地口音；语气要和善，先问“你是不是不小心点了仅退款”，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此外，刘晓平维护着商家互助会的民间互助性质，“一旦发现有人私下收取报酬，就立刻封号。”几个月时间，商家互助会已覆盖了全国大部分区域，注册成员达两万余人，每天的求助量近1000单。商家互助会的成员相互帮忙，已成功追回了货款近5万笔。陈风是第一批加入商家互助会的人，这套3800元的家具，是他接到的第二笔“订单”。他拿到买家的收货地址，发现离自己不到两公里。上门后，他说自己就是家居店铺的店主，希望买家归还货款。但买家不服气：“仅退款是平台制定的规则，我为什么不能用？”僵持之下，陈风报了警。他告诉深一度，或许是害怕事情闹大，警察调解后，对方最终还是支付了3800元的货款。同为电商，陈风对孙岩的遭遇感同身受。他从事的小零食生意，一单的利润只有五毛钱，如果有人仅退款，算上成本，一单就要损失近十元。有时，一个月能遇到将近100个仅退款的订单，“买家随意提交一张图片，（平台）就直接仅退款了。”尽管替别人上门追回货款会耗时耗力，陈风还是愿意去。“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原则问题。”福建莆田的商家李文杰也有过帮别人上门追款的经历。委托的商家汪晓峰是江苏徐州人，一位莆田的买家在5月7日到5月29日之间，在他的店铺下单13笔，购买了31件衣服，随后通过仅退款和退货退款但少寄回货物的方式，让汪晓峰损失了3000余元。汪晓峰曾拒绝对方的仅退款申请，但买家申请平台介入后，很快就退款成功。其实，汪晓峰的店铺平均每月都能遇到二三十单“仅退款”，接近订单总量的十分之一，“没法每一单都去追回，太耗费精力。但这次金额实在太大。”于是汪晓峰通过商家互助会找到了李文杰帮忙。李文杰7月份加入商家互助会后，一共接手过三笔“订单”，其他两笔都在打电话的环节就顺利解决，“几十块钱的东西，对方也不好意思。”唯有汪晓峰的这一单完成得颇为艰难。他给买家打电话时遭到辱骂，上门后对方也迟迟没有现身。无奈之下，他选择了报警。经过警方的调解，买家最终退还了货款和9件衣服。这次上门，买家虽然同意了退款，却说李文杰“敲坏了他的门锁”。好在他上门时一直在直播，留下的视频资料成了他自证清白的证据。李文杰说，自己的网店也经常碰到“仅退款”，他乐意花时间免费帮助其他商家追款，只是为了公平地交易。一位买家退回商品时，故意少寄了几件衣服‍‍‍‍‍‍弹窗与申诉“仅退款”是始于2021年的一项电商平台售后机制，最初适用于生鲜类商品，如今普及到几乎所有商品类型。仅退款创立的初衷，是为了提高商家的售后服务，优化消费者体验。但许多商家提到，该规则也逐渐出现被滥用的现象，甚至滋生了“薅羊毛”的灰色产业链。深圳的商家郑宇告诉深一度，有买家在他的网店里购买了价格为3.74元的手机壳，收到货后以“不想要了”为由申请了仅退款。但郑宇发现，这名买家却在商品的评论区留下了带图五星好评，配文“超级好”，并领取了好评返现0.5元。“找个你确认收货的商品，然后去找差评图片，没有就去搜同款或者p图，之后联系人工客服，就说是商品质量问题，把图片发过去，不要和客服说仅退款，客服会给你发过来（仅退款），第1次如果申诉失败，就去第2次，第2次就会成功。”这是一份在网上搜索到的“仅退款教程”。在一些“内部群”中，各大电商平台的仅退款“拆解思路”广为流传，只要进群就能“跟车吃肉”。甚至出现了“代退款”的业务，操作者帮助客户申请仅退款，退款到账后五五分成。更多时候，对于买家来说，“仅退款”是平台主动提供的一种选择。许多受访商家都频繁地提到一个词——弹窗。当买家与卖家沟通商品问题时，平台经常会以弹窗形式介入聊天，为消费者提供“仅退款”的选项。而一旦弹窗出现，商家端的聊天就会被终止，无法再向消费者发送任何信息。“（买家）只要说商品质量不好，再加上几句骂人的话，弹窗就会出现。”电商李勇发现，当聊天中出现“质量问题”等字眼，或消费者表现出明显的愤怒时，平台自动弹窗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他做过一个实验，在某知名品牌旗舰店购买咖啡后，对商家客服说自己喝了咖啡“一直拉肚子”，弹窗出现，表示可以帮他申请“退货退款”，同时运费由平台承担。李勇没有理会，继续强调自己腹泻的严重程度，很快弹窗又一次弹出，为他提供了“全额退款，同时商品可以自行处理”的方案。一旦仅退款的弹窗被触发，商家再想申诉，并不容易。对于有争议的“仅退款”订单，平台提供了申诉渠道，“但这些规则更像是走个流程”，商家郑宇以某平台的售后服务规则举例说，平台规定，商家有权拒绝消费者的仅退款申请，但消费者可在商家拒绝后5日内再次提交申请，或直接申请平台介入处理。郑宇曾驳回了一名买家领取好评返现红包后的仅退款申请，但第二天平台协助买家介入，仅用了34秒就退款成功。郑宇告诉深一度，根据规定，在平台介入作出处理结果后，商家仍有向平台发起申诉的机会，但“基本上都通不过”。一次申诉失败后，他直接打电话给人工客服，询问为什么在买家没有给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平台支持仅退款申请。客服说买家发送了图片凭证，郑宇刚要求对方出示，电话就被挂断。胜诉率25%申诉“失灵”，许多商家开始转向诉讼途径。“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2023年底，郑宇决定将一名消费者告上法庭。对方在他的店铺里购买了两个手机壳，共计5.51元，收货后说“是坏的”，平台主动介入了聊天，为对方申请了全额仅退款。“（手机壳）明明是你自己摔坏的，而且只坏了一个，怎么退了两个的钱？”郑宇找消费者理论，对方却说“是平台给我退的”。他愤怒地打出一行字：“看看平台最后会不会替你给（被起诉的）钱”。这是郑宇做电商以来第一次起诉自己的客户，光是律师咨询费就花了一千多元。后来有人向他推荐了一家律所，专门代写诉状、调档、申请立案，但不负责出庭。“出庭是另外的价格”。从决定起诉到5月份正式立案，经过了半年的时间，律师费800元、调档费400元、打印费50元、快递费21元……郑宇将这些开销写进了起诉状，希望法院能够判令被告承担全部费用，但法院最终驳回了他全部的诉讼请求。法院判决认为，双方既然选择了该平台进行交易，就应当认定均同意平台的相关规则与纠纷处理方式，平台依据规则做出的决定，商家应当履行。在判决中，消费者的仅退款行为因平台“介入并同意”而得以免责，如果商家想要继续追责，就只能去找平台，“按照其与平台间的相关协议另行解决”。即使能够胜诉，商家也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2023年5月到8月间，陈风陆续起诉了三四十名仅退款的买家，案件全部在网上开庭，他没有请律师，所有的材料都自己一个人解决，甚至报名了成人大学专门学习法律。但起诉占据了他工作之外的全部精力，一个案件短则几周、长则数月，他很快就无法承受这种时间成本。去年8月，他决定将案件委托给律师处理。陈风与刘晓平2023年4月就在网上结识。当时刘晓平扮演着“编外律师”的角色，给商家提供仅退款起诉“教程”，教商家如何去用法律手段维权。“2022年、2023年，商家都在走起诉这条路。”刘晓平告诉深一度，他收集了约4600份判决，发现商家能够胜诉并拿回诉讼全部费用的比例不足25%。他还提到，2022年后，很多仅退款案件都无法在互联网法院开庭，只能到被告所在地去起诉，这意味着商家要承担更高的成本。“在这个背景下，成立了商家互助会。”刘晓平认为，不同区域之间的商家互相帮助，上门直面消费者，追回货物或货款，已经是目前的“最优解”。一位商家上门时，打开了视频直播‍‍‍‍‍‍‍互助的新问题陈茜没有想过，因为申请了“仅退款”，自己会成为被告。今年6月，她在一家零食电商购买了干果，收到货后发现包装漏气。她找到店铺客服，但对方不承认包装有质量问题。向平台反馈后，平台客服给出了“仅退款”的选择，但陈茜觉得似乎“退货退款”更加合理。她反复强调“我是因为商家的态度才找你们（平台）的”，但平台客服不停发出弹窗，让她申请仅退款。出于对平台的信任，陈茜最终申请了仅退款，并给了商家差评。很快她接到了商家的电话，对方要求她“要么补货款，要么删差评”。陈茜告诉深一度，自己可以接受退货退款，只要商家能够承担运费，自己可以寄回商品，但商家不同意。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后，自己被商家起诉了。“自己干的事自己清楚”、“薅羊毛很爽吧，货也拿了，款也退了”。商家曾发短信问陈茜是否愿意协商处理，但沟通过程中，这几句话彻底激怒了她，她发现自己被商家当成了“羊毛党”。陈茜不明白，明明是商品存在问题，仅退款的弹窗也是平台弹出的，为什么商家要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得知被商家起诉后，陈茜再次找到了平台，希望平台可以出面与商家内部解决问题，平台客服却说无法处理，希望她“积极应诉”。实际上，平台和法院无法彻底调和的仅退款问题，“商家互助会”也无法根本解决。往往拿回了货款的同时，也会伴有新的问题发生。陈风回忆，他加入商家互助会后接的第一笔“订单”来自一位青岛商家，货物是价值88元的化妆品。在他上门之前，对方已经被买家以“服务态度不好”为理由投诉，并被平台处以罚款。虽然他最终成功地让买家寄回了仅退款的商品，但“下单”的青岛商家却又接到了一笔投诉，理由是“线下骚扰”。仅退款的事情解决了，但新投诉又让商家被迫回到了平台的“规则之内”。此外，商家的互助行为，也有未知的法律风险。北京盈科（杭州）律师事务所黄伟律师告诉深一度，消费者个人信息的处理，必须遵守《个人信息保护法》等相关法律法规。如果消费者未明确同意将其个人信息提供给第三方，那么商家之间共享个人信息可能构成违法。在现实面前，义务帮助有时也无法保证随时随地的抵达。李勇加入商家互助会后，也曾向其他商家寻求帮助，但并非所有人都能给予积极回应。“有的人只愿意打个电话，有的人会找各种理由，天气太热、身体不舒服、太忙，说自己不方便上门。”9月底，刘晓平发布视频，宣布自己将不再参与“商家互助会”网站的维护，转而将商家互助的模式改为传统的微信群来运行。他称，这些微信群将覆盖全国绝大部分地区，他和团队会加入到每一单互助之中、全程帮助，让商家不再“单打独斗”，“避免之前因为人少、商家不熟悉流程而不愿意帮忙的尴尬局面。”“商家互助群以缴纳会费的模式进行。”刘晓平坦言，收费是因为自己无力承担运营200多个互助群所要付出的成本，“我雇了5个客服，每月单工资支出就要2万元；我们不仅要对每一单进行协调，还要承担仅退款高发地区商家上门的一些车马费。”以会费为支撑，让互助继续进行下去，是他为“最优解”找寻到的出路。“商家互助会是否有未来、能够达成什么目标，我不知道，但我固执地认为这样做没有错。”（为保护采访对象隐私，文中除刘晓平外均为化名）【版权声明】本作品的著作权等知识产权归北京青年报【北青深一度】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过去一周，海立股份（600619.SH）连续5个涨停，累计涨幅61%。周五（11月8日）晚，海立股份宣布在近两日遭到股东减持，实施减持的股东是入股超6年的格力电器（000651.SZ）。减持后，格力电器及其一致行动人将不再是持有公司5%以上股份的股东。格力持股降至5%以下今年三季报显示，截至9月末，格力电器持有海立股份9022.32万股，占公司总股本的8.41%，为第二大股东。根据最新公告，今年11月7日至11月8日，格力电器以集中竞价方式减持海立股份676.37万股，减持比例为0.6302%。海立股份称，此次权益变动后，格力电器持有公司股份的比例由5.03%变动至4.40%，格力电器及其一致行动人香港格力电器销售有限公司合计持股比例由5.63%变动至4.999993%，将不再是持有公司5%以上股份的股东。海立股份发布提示性公告Wind统计显示，11月7日至11月8日两个交易日，海立股份平均股价为18.1元/股，估算格力电器在这两个交易日减持的成交额约为1.22亿元。根据海立股份公告，格力电器从今年10月10日开始不断在二级市场通过集中竞价交易方式卖出其对海立股份的持股，10月10日至11月5日卖出了1073.13万股，11月6日更是大举卖出了2555.16万股，11月7日至11月8日继续卖出676.37万股。格力电器卖出其对海立股份的持股以海立股份8日收盘价估算，格力电器及其一致行动人所持剩余约5%股份，整体价值约10亿元。资料显示，海立股份主营业务为从事制冷转子式压缩机、制冷电机及铸件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以及从事汽车热管理系统及关键部件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主要应用领域为家用空调、汽车等。公司第一大股东是上海电气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为上海市国资委。2017年至2018年期间，格力电器曾两次举牌海立股份，将其持股比例推升至10%以上。交易所曾一度下发问询函，要求格力电器进一步明确其购买公司股票是否与获取公司控制权有关。格力电器董事长、总裁董明珠当时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海立跟我们长期有合作关系，我们是海立最大的客户。不一定是要控股它，但我们可以参与进去，基于这个原因，我们成了海立的股东，从技术上可以更好地沟通。我们希望把海立做大，能够做成一个世界级的压缩机厂，不是为了争取控制权。我们不靠股票升值赚钱，而是希望把海立做得更好。”海立股份所在大厦 每日经济新闻 资料图未接到重组信息9月中旬以来约两个月时间，海立股份股价出现大幅上涨，从5元附近一路震荡攀升，到11月8日收盘报18.62元/股，涨幅超过270%。本周（11月4日至11月8日）海立股份连续5个交易日涨停，实现“五连板”。海立股份股价出现大幅上涨近期，市场传言上海微电子装备（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上海微电子”）正在筹划“借壳上市”，可能的对象包括海立股份、上海电气（601727.SH）等上市公司。天眼查APP显示，上海电气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为海立股份、上海微电子、上海电气三家企业的控股股东。11月7日晚，海立股份公布股票交易风险提示公告，对于社会舆情中讨论涉及的公司重组等传闻，公司未接到控股股东关于上述传闻事项的有关信息。经公司征询，控股股东上海电气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已于11月6日回函不存在影响公司股票交易异常波动的重大事项，不存在应披露而未披露的重大信息，包括但不限于正在策划涉及公司的重大资产重组、业务重组等。10月30日，海立股份发布2024年三季报，前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151.73亿元，同比增长13.36%；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2271.09万元。其中第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41.92亿元，同比下降0.06%。编辑|||卢祥勇 盖源源校对|赵庆每日经济新闻综合自上市公司公告、证券时报、21世纪经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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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人物消息，石破茂，一个自称“电车宅男”的政客，以其独特的政治风格和亲民形象在日本政坛中独树一帜。9月27日，他在日本自民党总裁选举中胜出，成为自民党第28任总裁，并在10月1日接替岸田文雄，出任日本第102任首相。然而，他的首相之路并不平坦，在其执政期间，插曲不断。由于缺乏足够的政治支持，加上在自民党内树敌较多——上任仅8天，石破茂便宣布解散众议院，创下战后首相当选后解散众议院的最快纪录。然而，今年10月27日的新一届众议院选举中，执政联盟未能获得过半席位，石破茂内阁不得不在11月11日集体辞职，成为日本历史上又一个短命内阁。不过，当地时间11日下午，石破茂经国会众参两院首相指名选举当选日本第103任首相。石破茂出席自卫队成立70周年阅兵式对于这样的大起大落，辽宁大学日本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员陈洋对环球人物记者说：“ 10月10日和11日，石破茂刚进行外交首秀，出席东亚合作领导人系列会议，并与中国、韩国、印度等国领导人举行会谈。然而很快，随着众议院选举结束，石破茂率领的自民党惨败，意味着石破茂还未迎来就任满月，就遇到了巨大挑战。”据日本广播协会（以下简称NHK）报道，石破茂随后在总理大臣官邸对记者团表示，“我们必须谦虚严肃地接受上次选举的结果，今后将诚实地面对所有政党。无论如何，重要的是如何才能使国家和平、国民生活变好”。二次当选日本首相先来捋一捋这一波三折的时间线。10月1日下午，日本自民党总裁石破茂在国会被提名为第102任首相。在皇宫举行首相任命仪式和内阁认证仪式后，石破内阁正式成立。解散众议院时，石破茂表示：“解散的目的是让国民决定是否信任新的内阁，或者是否有其他选择。”日本国会众议院选举每4年举行一次，本届众议院议员的任期原本应于2025年10月届满。因此，在选举结果出来后，“石破内阁将集体辞职”的说法渐渐流传开来。10月28日，石破茂在新闻发布会上明确表示，愿意继续扮演首相的角色。他称：“我将努力应对今天的严峻挑战，我想履行我的责任。”11月11日，在石破内阁上午集体辞职后，石破茂随即参加了下午日本国会举行的首相指名选举，并在选举投票中胜出，将就任日本第103任首相。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在众议院的首轮投票中，石破茂获得221票，日本最大在野党立宪民主党党首野田佳彦获得151票，两人均未获得超半数投票，因此进入决胜轮投票。据央视新闻报道，这是日本历史上众议院首相指名选举第五次进入决胜轮投票。同时，这也是自1994年村山富市当选首相后，30年来首次在首相指名选举中进入决胜轮投票。石破茂短时间内两度当选日本首相 资料图在决胜轮投票中，石破茂以221票战胜野田佳彦的160票，被提名为日本第103任首相。第二届石破内阁就职后，预计将阐述政治改革、经济政策、地区振兴等重要政策方向。陈洋说：“关于石破茂率领的自民党在众议院选举惨败的分析有很多，这其中既有国际潮流，也有日本社会自身的问题。”他补充说：“从国际情况来看，今年很多资本主义国家的选举呈现出‘现任的危机’，执政党在选举中均遭遇失败。英国议会选举后，英国首相出现更迭；法国、德国大选后，不是执政党地位走弱，就是迎来了联合政府。再如，日前刚刚结束的美国总统大选也是如此，作为执政党的民主党，不仅输掉了总统选举，而且也丢掉了参众两院多数席位。日本今年众议院选举的情况也与这些资本主义国家类似，执政党惨败，沦为弱势政党。”从日本社会自身的情况来看，陈洋表示：“表层原因是自民党政治黑金丑闻招致日本民众的强烈不满与愤怒；深层原因则是日本民众渴求与‘安倍政治’告别。自2020年安倍卸任首相后，虽经历了菅义伟、岸田文雄以及现在的石破茂三任首相，但总体上仍延续了安倍执政时期的内外政策。随着时间的推移，‘安倍政治’的种种弊病逐渐暴露出来，特别是‘安倍经济学’带来的日元贬值，导致日本物价高涨，民众面临严峻的生活困境。正因如此，日本民众才在此次选举中，将更多的选票投给了在野党。”在日本历史上，不乏“短命内阁”的例子。东久迩稔彦内阁在任时间仅为54天，成为战后任期最短的首相之一。1994年，羽田孜尝试建立在野党联合内阁，遭遇内外反对后，羽田内阁仅持续了64天。岸田也曾多次进行内阁改组。2023年9月，岸田内阁改组，内阁大臣人选更替，不过，这次改组凸显出岸田在面对政治挑战时的灵活性：有效地控制党内外政治力量，并通过政治制度设计，以及对派系及舆论的掌控来巩固自己的政权。石破茂内阁的“短命”则凸显出非常被动的局面，暴露出日本政治的不稳定性——选举结果对执政联盟不利时，内阁的稳定性会受到严重影响。石破的手腕石破茂再次当选首相，与其自身具备的优势密不可分。石破茂出生于政治世家，拥有丰富的政治经验：自1986年起便进入国会议院，并逐步攀升至重要的政治职位，历任防卫大臣、农林水产大臣等。另外，政治世家的浓厚氛围，尤其是父亲石破诚在他身上留下了“使命感”。石破诚是日本国会的资深成员，曾在国会担任多个职位。石破茂从小耳濡目染，接受了家族的政治遗产，还培养了敏锐的政治直觉。他的父亲石破诚对日本法西斯主义深恶痛绝，也尝试改变日本日渐悬殊的贫富差距，反复强调不能让“权力”成为“特权”。石破茂曾表示：“我这一生是无法超过父亲的。”石破茂“走基层”另外，石破茂还是具有一定的政治手腕的。步入政坛后，石破茂遇到了贵人——前首相田中角荣。田中教导他为了争取选民，必须一户一户地登门拜访，这是“选举制度基础的基础”。1986年，石破茂在鸟取县参加众议院大选时，遵循田中指导，在县内拜访了54000多个家庭，赢得了56534张选票，以29岁的年龄成为日本全国最年轻的众议院议员。石破茂的基层经验可见一斑。随着从政时间的增长，石破茂对自民党长期存在的“金权政治”深恶痛绝。1988年，日本政界爆发“利库路特事件”——1989年，日本东京检察当局以行贿嫌疑犯的罪名逮捕了利库路特集团前董事长江副浩正。1990年10月，日本东京地方法院开庭公审了原日本电信电话公司会长真藤恒，正式认定真藤恒接受利库路特公司转让的未公开发行股票是受贿行为，此案成为日本战后最大的贿赂案之一，致使当时的竹下登内阁陷入了严重危机。当时，石破茂与同期的十名当选议员成立了“乌托邦政治研究会”，公开秘书薪资和办公室开支，直接推动了后来的政治改革——这一举措显示出他对透明政治的追求，也为他获得了不少选民的支持。石破茂在政治生涯中曾因政见不合从新进党退党，担任过众议院规制放宽相关特別委员长，后来又再度加入自民党。他在小泉纯一郎内阁中担任国务大臣、防卫厅长官，并在小泉访朝和成功解救人质问题上屡次立功。这些经历显示了石破茂在政治立场上的转变和坚持，以及他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重要作用的能力。由于常年居于幕后，出镜率低，又不爱发“朋友圈”，石破茂在年轻人中的认知度很低。为了吸引年轻选民，他开始“赶时髦”，在个人账号上发布短视频，公开自己的“电车宅”身份（喜欢列车模型的宅男）。这一做法立竿见影，很快给他带来了不少年轻选民的支持。石破茂分享列车模型石破茂在选前表示，如果“石破政权”成立，他将组建一个“总力集结内阁”，汇聚党内外精英来应对国内外的挑战。他多次经历党内权力斗争，性格和政治立场在此过程中得到了磨炼，部分舆论认为，他已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石破路线”。在口碑上，石破茂以深入研究和实事求是的态度著称，尤其在涉及到国家安全和外交政策的问题上。他对美日关系尤其重视，深知维持良好关系的重要性。不过，目前日本政坛普遍不看好石破茂维持与美国关系的能力——毕竟，特朗普只和他通了5分钟电话。更加波动的政局石破茂内阁的集体辞职，以及第二届石破内阁的出现，给日本政局带来了新的变数，将对日本的政治、经济和外交政策产生深远影响，这同时也是对日本政治稳定性和政策连贯性的考验。此外，石破茂矛盾的政治立场也深刻地影响到了日本的政治生态：一方面，他积极提倡扩充日本军备，认为二战后对日本军队规模的限制已经过时了；另一方面，他也是为数不多承认日本侵华史的政客之一。尽管自民党内部对于石破茂的支持给了他执政基础，但其执政联盟却处于少数派地位。这种情况下继续执政，无疑会对石破茂的政策实施带来极大困难。石破茂主张在外交和防务上采取更加独立自主的态度，同时推动国内经济政策改革。他坚持“保守主义即宽容”理念，强调对多元文化和价值观的尊重，在处理复杂的国际关系时表现出一种宽容和包容的态度。石破茂还是“小日本主义”的支持者，即通过务实的外交政策避免不必要的对抗，尤其是避免与大国的军事冲突。他主张通过经济合作、文化交流等非军事手段来维护国家利益，并以此为指导思想，处理日中关系。不过，这也给日益分裂的日本国内舆论提供了“话题”，其内政外交政策被批评“过于软弱”。日本著名学者、前政府高官、多届首相高级顾问高桥洋公开预言：石破茂即便保住首相位置，也见不到特朗普的面。他认为，日本只有麻生太郎能跟特朗普说得上话，尽管已有媒体在放风，称石破茂将于近期前往美国特朗普大厦，赶在特朗普正式宣誓就职前见面。另外，日本国内舆论也对石破茂此前的“政绩”诟病有加：“石破很唐突地将亚洲版北约意见书递交给美国，简直是招人笑话。”就像高桥说的那样：特朗普本来就不喜欢石破茂，此举无疑是雪上加霜。陈洋说：“特朗普再次当选美国总统，参考特朗普第一个任期，石破茂内阁今后将面临来自特朗普政府的严峻施压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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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成功牵手！国航意向成为C929宽体客机全球首家用户）

采写/ 刘栩含‍‍‍‍‍‍‍‍‍‍‍‍‍‍‍编辑/ 石爱华‍一位商家拿着喇叭，来到消费者小区，喊话买家退还“仅退款”商品“大连的，368元仅退款，谁能帮我？”“我在广东佛山附近，方圆100公里都可以帮忙”……刘晓平视频账号的评论区常被类似的求助填满。天南地北的电商们说着被“薅羊毛”的经历，他们的“痛点”，都源自电商平台的一项售后规则——仅退款。“仅退款”是2021年出现在电商平台的一项售后服务，即满足一定条件，消费者就可以申请“只退款，不退货”。2024年，随着“仅退款”成为各大电商平台的标配，一些恶意退款的情况开始频繁发生，商家与买家的“较量”也从平台延续到了线下。有商家通过平台客服申诉被“仅退款”的订单，最终被挂断电话；有人通过诉讼程序，尝试要回商品或者货款，但收效甚微。一位电商为了拿回5.51元的手机壳，起诉了一位买家，他用了半年多的时间、花了上千元的诉讼费，只换来“驳回全部诉讼请求”的判决结果。最终，这些遭遇“薅羊毛”的电商们，在“商家互助会”创始人刘晓平的视频评论区相遇，这个成立于2024年5月的“商家联盟”，目的只有一个——敲开恶意退款者的家门，拿回被仅退款的商品或货款。商家互助会的互助流程敲开买家的门2024年7月20日，湖南岳阳的电商陈风接到了一笔特殊的“订单”。“下单”的孙岩远在江西赣州，经营一家家居电商。他告诉陈风，今年5月，一名买家在他店里购买了总价3800元的家具，验收安装一个月后，却来和他说“颜色发错了”。孙岩反复解释，颜色没错，色差是拍摄角度和光线问题，因家具已经安装完成，影响二次销售，不支持退货退款。但没想到，买家申请了“仅退款”。“如果接受不了色差，为什么不在验收的时候反馈或拒收？”孙岩拒绝了对方的仅退款申请，但平台介入后，将钱退给了买家。“商品没问题，客户也正常签收了。”孙岩不解，提起申诉，但平台以“未履行平台规定的服务要求”为由驳回了他的要求。这是孙岩第一次遇到“仅退款”，为了弥补损失，他决定向远在岳阳的买家追回货款，于是他找到了同在岳阳的陈风，希望能替他跑一趟。陈风与孙岩素不相识，将他们联结在一起的，是电商们自发成立的“互助会”。“商家互助会”成立于2024年5月19日，刘晓平是创始人之一。电商们只要进入网站，提交真实的个人信息和经营证明，就可以成为互助会的一员。每位成员需写明自己的“可互助区域”，通常是现居住地及周边地区，当异地卖家遭遇了疑似恶意的“仅退款”，就可以找到与买家同地区的成员帮助上门追回货物或货款。商家互助会内部，有一套刘晓平摸索出来的“流程”。在行动之前，商家之间需要签订一份“委托授权书”，授权后，求助的商家开通“子账号”，让“接单”的商家登陆他的店铺后台，查看订单相关信息。这样，就顺理成章地获得了买家的电话和地址。拿到买家信息后，本地商家要先打电话，解决不了再上门；打电话时尽量使用本地号码和本地口音；语气要和善，先问“你是不是不小心点了仅退款”，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此外，刘晓平维护着商家互助会的民间互助性质，“一旦发现有人私下收取报酬，就立刻封号。”几个月时间，商家互助会已覆盖了全国大部分区域，注册成员达两万余人，每天的求助量近1000单。商家互助会的成员相互帮忙，已成功追回了货款近5万笔。陈风是第一批加入商家互助会的人，这套3800元的家具，是他接到的第二笔“订单”。他拿到买家的收货地址，发现离自己不到两公里。上门后，他说自己就是家居店铺的店主，希望买家归还货款。但买家不服气：“仅退款是平台制定的规则，我为什么不能用？”僵持之下，陈风报了警。他告诉深一度，或许是害怕事情闹大，警察调解后，对方最终还是支付了3800元的货款。同为电商，陈风对孙岩的遭遇感同身受。他从事的小零食生意，一单的利润只有五毛钱，如果有人仅退款，算上成本，一单就要损失近十元。有时，一个月能遇到将近100个仅退款的订单，“买家随意提交一张图片，（平台）就直接仅退款了。”尽管替别人上门追回货款会耗时耗力，陈风还是愿意去。“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原则问题。”福建莆田的商家李文杰也有过帮别人上门追款的经历。委托的商家汪晓峰是江苏徐州人，一位莆田的买家在5月7日到5月29日之间，在他的店铺下单13笔，购买了31件衣服，随后通过仅退款和退货退款但少寄回货物的方式，让汪晓峰损失了3000余元。汪晓峰曾拒绝对方的仅退款申请，但买家申请平台介入后，很快就退款成功。其实，汪晓峰的店铺平均每月都能遇到二三十单“仅退款”，接近订单总量的十分之一，“没法每一单都去追回，太耗费精力。但这次金额实在太大。”于是汪晓峰通过商家互助会找到了李文杰帮忙。李文杰7月份加入商家互助会后，一共接手过三笔“订单”，其他两笔都在打电话的环节就顺利解决，“几十块钱的东西，对方也不好意思。”唯有汪晓峰的这一单完成得颇为艰难。他给买家打电话时遭到辱骂，上门后对方也迟迟没有现身。无奈之下，他选择了报警。经过警方的调解，买家最终退还了货款和9件衣服。这次上门，买家虽然同意了退款，却说李文杰“敲坏了他的门锁”。好在他上门时一直在直播，留下的视频资料成了他自证清白的证据。李文杰说，自己的网店也经常碰到“仅退款”，他乐意花时间免费帮助其他商家追款，只是为了公平地交易。一位买家退回商品时，故意少寄了几件衣服‍‍‍‍‍‍弹窗与申诉“仅退款”是始于2021年的一项电商平台售后机制，最初适用于生鲜类商品，如今普及到几乎所有商品类型。仅退款创立的初衷，是为了提高商家的售后服务，优化消费者体验。但许多商家提到，该规则也逐渐出现被滥用的现象，甚至滋生了“薅羊毛”的灰色产业链。深圳的商家郑宇告诉深一度，有买家在他的网店里购买了价格为3.74元的手机壳，收到货后以“不想要了”为由申请了仅退款。但郑宇发现，这名买家却在商品的评论区留下了带图五星好评，配文“超级好”，并领取了好评返现0.5元。“找个你确认收货的商品，然后去找差评图片，没有就去搜同款或者p图，之后联系人工客服，就说是商品质量问题，把图片发过去，不要和客服说仅退款，客服会给你发过来（仅退款），第1次如果申诉失败，就去第2次，第2次就会成功。”这是一份在网上搜索到的“仅退款教程”。在一些“内部群”中，各大电商平台的仅退款“拆解思路”广为流传，只要进群就能“跟车吃肉”。甚至出现了“代退款”的业务，操作者帮助客户申请仅退款，退款到账后五五分成。更多时候，对于买家来说，“仅退款”是平台主动提供的一种选择。许多受访商家都频繁地提到一个词——弹窗。当买家与卖家沟通商品问题时，平台经常会以弹窗形式介入聊天，为消费者提供“仅退款”的选项。而一旦弹窗出现，商家端的聊天就会被终止，无法再向消费者发送任何信息。“（买家）只要说商品质量不好，再加上几句骂人的话，弹窗就会出现。”电商李勇发现，当聊天中出现“质量问题”等字眼，或消费者表现出明显的愤怒时，平台自动弹窗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他做过一个实验，在某知名品牌旗舰店购买咖啡后，对商家客服说自己喝了咖啡“一直拉肚子”，弹窗出现，表示可以帮他申请“退货退款”，同时运费由平台承担。李勇没有理会，继续强调自己腹泻的严重程度，很快弹窗又一次弹出，为他提供了“全额退款，同时商品可以自行处理”的方案。一旦仅退款的弹窗被触发，商家再想申诉，并不容易。对于有争议的“仅退款”订单，平台提供了申诉渠道，“但这些规则更像是走个流程”，商家郑宇以某平台的售后服务规则举例说，平台规定，商家有权拒绝消费者的仅退款申请，但消费者可在商家拒绝后5日内再次提交申请，或直接申请平台介入处理。郑宇曾驳回了一名买家领取好评返现红包后的仅退款申请，但第二天平台协助买家介入，仅用了34秒就退款成功。郑宇告诉深一度，根据规定，在平台介入作出处理结果后，商家仍有向平台发起申诉的机会，但“基本上都通不过”。一次申诉失败后，他直接打电话给人工客服，询问为什么在买家没有给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平台支持仅退款申请。客服说买家发送了图片凭证，郑宇刚要求对方出示，电话就被挂断。胜诉率25%申诉“失灵”，许多商家开始转向诉讼途径。“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2023年底，郑宇决定将一名消费者告上法庭。对方在他的店铺里购买了两个手机壳，共计5.51元，收货后说“是坏的”，平台主动介入了聊天，为对方申请了全额仅退款。“（手机壳）明明是你自己摔坏的，而且只坏了一个，怎么退了两个的钱？”郑宇找消费者理论，对方却说“是平台给我退的”。他愤怒地打出一行字：“看看平台最后会不会替你给（被起诉的）钱”。这是郑宇做电商以来第一次起诉自己的客户，光是律师咨询费就花了一千多元。后来有人向他推荐了一家律所，专门代写诉状、调档、申请立案，但不负责出庭。“出庭是另外的价格”。从决定起诉到5月份正式立案，经过了半年的时间，律师费800元、调档费400元、打印费50元、快递费21元……郑宇将这些开销写进了起诉状，希望法院能够判令被告承担全部费用，但法院最终驳回了他全部的诉讼请求。法院判决认为，双方既然选择了该平台进行交易，就应当认定均同意平台的相关规则与纠纷处理方式，平台依据规则做出的决定，商家应当履行。在判决中，消费者的仅退款行为因平台“介入并同意”而得以免责，如果商家想要继续追责，就只能去找平台，“按照其与平台间的相关协议另行解决”。即使能够胜诉，商家也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2023年5月到8月间，陈风陆续起诉了三四十名仅退款的买家，案件全部在网上开庭，他没有请律师，所有的材料都自己一个人解决，甚至报名了成人大学专门学习法律。但起诉占据了他工作之外的全部精力，一个案件短则几周、长则数月，他很快就无法承受这种时间成本。去年8月，他决定将案件委托给律师处理。陈风与刘晓平2023年4月就在网上结识。当时刘晓平扮演着“编外律师”的角色，给商家提供仅退款起诉“教程”，教商家如何去用法律手段维权。“2022年、2023年，商家都在走起诉这条路。”刘晓平告诉深一度，他收集了约4600份判决，发现商家能够胜诉并拿回诉讼全部费用的比例不足25%。他还提到，2022年后，很多仅退款案件都无法在互联网法院开庭，只能到被告所在地去起诉，这意味着商家要承担更高的成本。“在这个背景下，成立了商家互助会。”刘晓平认为，不同区域之间的商家互相帮助，上门直面消费者，追回货物或货款，已经是目前的“最优解”。一位商家上门时，打开了视频直播‍‍‍‍‍‍‍互助的新问题陈茜没有想过，因为申请了“仅退款”，自己会成为被告。今年6月，她在一家零食电商购买了干果，收到货后发现包装漏气。她找到店铺客服，但对方不承认包装有质量问题。向平台反馈后，平台客服给出了“仅退款”的选择，但陈茜觉得似乎“退货退款”更加合理。她反复强调“我是因为商家的态度才找你们（平台）的”，但平台客服不停发出弹窗，让她申请仅退款。出于对平台的信任，陈茜最终申请了仅退款，并给了商家差评。很快她接到了商家的电话，对方要求她“要么补货款，要么删差评”。陈茜告诉深一度，自己可以接受退货退款，只要商家能够承担运费，自己可以寄回商品，但商家不同意。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几天后，自己被商家起诉了。“自己干的事自己清楚”、“薅羊毛很爽吧，货也拿了，款也退了”。商家曾发短信问陈茜是否愿意协商处理，但沟通过程中，这几句话彻底激怒了她，她发现自己被商家当成了“羊毛党”。陈茜不明白，明明是商品存在问题，仅退款的弹窗也是平台弹出的，为什么商家要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得知被商家起诉后，陈茜再次找到了平台，希望平台可以出面与商家内部解决问题，平台客服却说无法处理，希望她“积极应诉”。实际上，平台和法院无法彻底调和的仅退款问题，“商家互助会”也无法根本解决。往往拿回了货款的同时，也会伴有新的问题发生。陈风回忆，他加入商家互助会后接的第一笔“订单”来自一位青岛商家，货物是价值88元的化妆品。在他上门之前，对方已经被买家以“服务态度不好”为理由投诉，并被平台处以罚款。虽然他最终成功地让买家寄回了仅退款的商品，但“下单”的青岛商家却又接到了一笔投诉，理由是“线下骚扰”。仅退款的事情解决了，但新投诉又让商家被迫回到了平台的“规则之内”。此外，商家的互助行为，也有未知的法律风险。北京盈科（杭州）律师事务所黄伟律师告诉深一度，消费者个人信息的处理，必须遵守《个人信息保护法》等相关法律法规。如果消费者未明确同意将其个人信息提供给第三方，那么商家之间共享个人信息可能构成违法。在现实面前，义务帮助有时也无法保证随时随地的抵达。李勇加入商家互助会后，也曾向其他商家寻求帮助，但并非所有人都能给予积极回应。“有的人只愿意打个电话，有的人会找各种理由，天气太热、身体不舒服、太忙，说自己不方便上门。”9月底，刘晓平发布视频，宣布自己将不再参与“商家互助会”网站的维护，转而将商家互助的模式改为传统的微信群来运行。他称，这些微信群将覆盖全国绝大部分地区，他和团队会加入到每一单互助之中、全程帮助，让商家不再“单打独斗”，“避免之前因为人少、商家不熟悉流程而不愿意帮忙的尴尬局面。”“商家互助群以缴纳会费的模式进行。”刘晓平坦言，收费是因为自己无力承担运营200多个互助群所要付出的成本，“我雇了5个客服，每月单工资支出就要2万元；我们不仅要对每一单进行协调，还要承担仅退款高发地区商家上门的一些车马费。”以会费为支撑，让互助继续进行下去，是他为“最优解”找寻到的出路。“商家互助会是否有未来、能够达成什么目标，我不知道，但我固执地认为这样做没有错。”（为保护采访对象隐私，文中除刘晓平外均为化名）【版权声明】本作品的著作权等知识产权归北京青年报【北青深一度】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据中新网援引美国《纽约时报》11月9日报道，美国当选总统特朗普的气候和环境过渡团队正在考虑将美国环保署总部迁出华盛顿，并进行重大改革。报道援引六名消息人士称，该过渡团队已准备了一系列关于气候和能源的行政命令和公告，其中包括再次让美国退出《巴黎协定》。特朗普被指准备再次让美国退出《巴黎协定》（资料图/央视新闻）资料显示，2015年11月30日至12月12日，《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二十一次缔约方大会在法国巴黎举行。150多国领导人出席大会开幕活动，大会最终达成《巴黎协定》，对2020年后应对气候变化国际机制作出安排，标志着全球应对气候变化进入新阶段。2016年11月4日，《巴黎协定》正式生效。截至2024年10月，《巴黎协定》签署方达195个，缔约方达195个。此前美国曾加入了《巴黎协定》。但在特朗普上台后，美国政府执意退出《巴黎协定》。2020年11月4日，美国正式退出《巴黎协定》。特朗普认为，气候变化其实是“骗局”。2021年，主张保护环境的拜登政府上台后又重新加入了《巴黎协定》。2024年美国大选期间，特朗普曾表示，自己当选后，将废除多项清洁能源规定，扭转拜登在绿色技术等方面的投资、扩大天然气和煤炭等的开发。他誓言将放宽钻探许可的批准程序，重新授权在阿拉斯加北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进行石油钻探，并称要再次退出《巴黎协定》。据了解，特朗普在上一任期内曾多次“退群”，其中包括《全球移民协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伊核协议》、《中导条约》、万国邮政联盟、世卫组织等。极目新闻综合央视新闻、中新网、环球网、中国外交部官网延伸阅读媒体：特朗普预计会对北约和乌克兰做出根本性变化的策略美国大选11月6日终于尘埃落定，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前总统特朗普继4年前竞选失利后，即将再次入主白宫，成为美国历史上总统选举的罕见特例，而这对于美国、对于国际关系、对于世界格局，这又意味着什么，接下来四年将如何走向？红星新闻记者就此采访了国际问题专家。逆势翻盘或胜局早定？在过去几年中，特朗普重归白宫的路途坎坷，此次胜选被视为“逆势翻盘”。对此，苏州大学讲席教授、全球化智库副主任高志凯认为，情况并非如此，其实特朗普近一年多来在与总统拜登的对抗中已经处于优势地位。在哈里斯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之后，她并未脱离拜登的政治遗产，做出重大转变，对选民关心的问题也未提出新的明确解决方案，指明新的前进方向。高志凯指出，特朗普将会是美国历史上罕见的总统竞选连任失败后再次当选的案例，也是前所未有在被判重罪后依然当选总统的案例。“这对美国、西方所谓民主国家、全世界会有什么影响，我们可以拭目以待。”特朗普发布胜选演讲特朗普的重返白宫，是美国百姓现实主义的选择。高志凯说，选民最关心的问题还是美国经济情况而非民主自由，目前高通胀和高物价已经影响到他们的基本生活，超出承受范围，“如果说民主是一种奢侈，连账单都付不了，只能是空谈”。他还指出，拜登担任总统期间，没有拿出真正改善国内经济状况的举措，反而专注于在海外搞冷战。在非法移民问题上，以往只是美国少数州受到影响，但现在已经扩大，影响到一些摇摆州的生活质量。此外，民主党支持的一些社会变革也与传统价值观造成冲突，没有得到美国大多数百姓的认可。“特朗普这次胜选，主要是因为他看准了美国社会上最关心的问题，比如经济水平和生活质量在下降，非法移民问题解决不好的负面影响。”未来四年何去何从特朗普重返白宫后的四年将会发生什么？高志凯认为，首当其冲的就是，实现他竞选期间的承诺，如“结束通胀，让美国人重新负担得起”，解决美国关键的经济和社会问题，也会处理一些社会矛盾。在对外政策上，无论是俄乌冲突，还是中东问题，高志凯认为，特朗普都会以美国利益为出发点考虑，强调将美国利益最大化。特朗普曾表示，若他上台可以迅速通过谈判，解决俄乌冲突，那么，他如何做到这一点？高志凯认为，特朗普会停止对乌克兰的大笔资金支持，要求双方回到谈判中达成协议，尽管会遭到欧盟国家的反对。在国际贸易领域，高志凯认为，特朗普还是会打生意牌。美国总统大选的结果和未来政局走向，对于跨大西洋关系休戚相关，特别是特朗普上任之后，预计会对北约和乌克兰做出根本性变化的策略。高志凯表示，欧盟在拜登政府期间的一些政策举措，如今如何执行下去，会不会发生180度转变，“压力很大，很难自圆其说”。高志凯认为，特朗普上任之后，预计会对北约和乌克兰做出根本性变化的策略，图为北约（资料图）他指出，欧盟一些高级官员之前发表了冷战言论，要求扩大北约和增加在波罗的海地区的驻军，而接下来特朗普政府会首先考虑这是否符合美国利益和长远战略。此外，在拉美和东南亚地区，在拜登时期推进的双边关系和地区局势也预计会发生重大转变，以“美国能否从中获利”的现实主义原则而变。“所以特朗普赢了，世界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说。

“我们都喜欢她，脾气好性格好，我还要我表妹多向她学习。”11月11日下午，潇湘晨报记者联系上发型师晓华的房东易爱民，对方表示，晓华已经在位于湖南怀化的长泥坡社区剪了十余年头发，与其签了10年合同，房租定为1400/月，每三年递增100/月。近日，晓华这位“听得懂话”的女发型师在网络上迅速走红，成为大家口中的“人民理发师”。带着对这位传奇理发师的好奇与敬意，潇湘晨报记者走进了李晓华所在的靓点理发店，一探究竟。“胖妹”的温暖笑容：社区的理发传奇11月11日清晨，当记者来到靓点理发店时，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队，顾客与同行慕名而来，只为一睹晓华的风采。房东易爱民告诉记者，大家都亲切地称呼李晓华为“胖妹”，这不仅是因为她略显圆润的身材，更因为她那颗温暖如春的心。发型师晓华被大家称为“胖妹”“胖妹可是我们一家人的榜样，”易爱民笑着说，“她勤俭持家，每天笑眯眯的，让人看了就心情好。”在易爱民的记忆里，晓华已经在这个社区剪了11年的头发，从隔壁的门面到现在的靓点理发店，她见证了胖妹一步步的成长与坚持。“我们家也去过她店里剪头发，”易爱民补充道，“手艺好，价格还实惠，关键是服务态度好，总能听懂我们想要什么发型。”谈及房租，易爱民表示，她和晓华签订的合同是10年，一个月1400元，每三年涨100元。“这样的价格，在现在可是很难找了，但胖妹一直守在这里，没想着涨太多。”坚守十一载：理发店的温情岁月走进靓点理发店，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发型图片，而晓华正专注地为顾客修剪着头发。她的手法熟练而细腻，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与执着。“我在这里开店11年了，”晓华微笑着告诉记者，“我喜欢这个社区，喜欢这里的顾客，他们就像我的朋友一样。”谈及坚守的原因，晓华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想找一个像我一样单纯、真心的人，把我的手艺传下去。”她表示，自己一直想找个徒弟，把这份对理发的热爱传递下去。为了满足更多顾客的需求，晓华理发店还更改了取号规则。“现在突然的爆红，让很多慕名而来的顾客通宵排队太辛苦了，”她解释道，“现在我们规定头天晚上10点可以提前取第二天的30个号，这样大家就不用那么累了。”然而，即便是这样，晓华的生活依然忙碌。她凌晨三点才睡，早上七点就要起来送小孩上学，但她的脸上总是挂着那温暖的笑容，仿佛疲惫从未侵袭过她。理发师的公益情怀：温暖大学生的心晓华的理发技艺不仅赢得了社区居民的喜爱，还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近日，怀化市鹤城区美容美发协会宣布将为大学生提供免费理发服务，这一消息迅速在各大校园内传开。11月11日下午2:30，来自怀化学院的10名学生来到了晓华理发店前，参加这场免费的理发体验。“我要剪一个超级无敌爆炸帅的发型！”几名大二的学生告诉记者，最近老是在网络上刷到发型师晓华，听说只要来打卡并且带上学生证就有这样的福利，就迫不及待地来尝试。其中，还有两名外国留学生——来自俄罗斯的安德烈和来自斯里兰卡的田文。他们兴奋地坐在镜子前，期待着自己的新发型。“我的头发一个月没剪了。”安德烈兴奋地说，“听说中国理发师的手艺很好，我就报名了。”经过一番精心修剪，安德烈和田文都收获了满意的发型。“太棒了！”他们不约而同地赞叹道，“理发老师不仅技艺高超，还非常细心，让我们感受到了怀化人的热情。”对话晓华：突然爆红背后的坚守初心记者：您想收徒弟吗？晓华：收徒？当然想啊！我一直想找一个像我一样单纯、真心的人，把这份对理发的热爱传递下去，我觉得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记者：您怎么看待这次走红网络？晓华：其实挺意外的。我只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但我还是会保持初心，继续为大家服务好。记者：向太陈岚公开表示希望您能为自己的儿子向佐理发，为他打造一个适合他的发型。晓华：感谢向太的认可，欢迎向佐来怀化玩，顺便来找我剪头发。我的技艺有限，应该谈不上什么设计，应该是给他修一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他沟通好，为向佐打造一个既时尚又符合他个人风格的发型。记者：对于未来，您有什么打算吗？晓华：我还是会坚守在这个社区，继续为大家理发，希望大家在关注我的同时，也多关注怀化的美食和非遗，多来怀化玩！潇湘晨报记者章梓昕 摄影记者吴琳红（来源：潇湘晨报）延伸阅读发型师晓华与向太陈岚、向佐在直播间频繁互动，向佐：晓华姐，非常期待与你的见面近日，湖南怀化的发型师晓华以“听得懂人话”的发型设计走红网络，被称为“人民的理发师”，向太陈岚表示要送自己的儿子向佐找晓华剪头发，双方互动频繁。11月11日，向太陈岚回复网友评论，表示送向佐去怀化剪头发。向太陈岚回复网友评论，表示送向佐去怀化剪头发当天，晓华也在向太评论区回复：“欢迎来怀化，顺便来找我剪头发。”11月11日晚11时许，晓华来到向太陈岚直播间，与向太和向佐互动频繁，并送出礼物。晓华来到向太陈岚直播间，与向太和向佐互动频繁，并送出礼物随后，向佐在直播间对着送礼物的晓华表示：“晓华姐，你等我！期待与你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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