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报新闻记者 文露漪 仪首歌 广西柳州报道近期，广西柳州烂尾轻轨项目因遗留大量墩柱未批先建、影响交通和居民生活被拆除，而曾经力推该轻轨项目的柳州市委书记、市长已经落马。曾经，该项目承载着柳州人的“轻轨梦”，如今项目烂尾留下的大量墩柱则被当地人称为“幻想柱”。当地人如何看待拆除工程？11月9日，海报新闻记者来到广西柳州实地探访。广西柳州烂尾轻轨项目遗留大量墩柱柳州“幻想柱”据柳州日报报道，柳州轨道交通1号线试验段2016年12月在柳州火车站东广场开工。实际上，开工时该项目并未拿到“准生证”。2017年6月，柳州轨道交通2号线开始建设。当时，担任柳州市委书记的是郑俊康，担任柳州市市长的是吴炜。如今，郑俊康、吴炜均已落马，柳州的轻轨项目也早已停工，只是在柳州柳石路、桂柳路等道路中留下了各式各样的“轻轨遗址”。11月4日，广西柳州市轨道交通投资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发布施工通告称，决定拆除位于桂柳路北侧的墩柱及搭建的附属设施，在很多柳州人心中，这些“轻轨遗址”带给他们的回忆并不美好。“柳州‘轻轨’是2016年建的，没几年就停工了。建轻轨本身应该是为了方便市民，结果这个轻轨大部分都不经过市中心。”柳州本地人郑华（化名）说。郑华回忆，轻轨建设的那段日子，柳石路路面单向只开了两条车道，从机场经过柳石路到市区，约20公里的路堵车得堵三四个小时。停工后的一段时间，轻轨项目途经的道路仍维持施工原状，很多市民提出意见后，才拆除施工围挡拓宽路面。“当初就不应该建，现在拆又浪费了一次钱！”郑华说。延伸阅读：两任书记落马后 柳州开拆轻轨"幻想柱"：6年前就建好了11月7日，广西柳州市桂柳路北侧的绿化带里，工人们正在用线锯将一根根粗大的桥墩柱子锯断，这些是轻轨1号线的墩柱。三天前，柳州市轨道交通投资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发布施工通告，表示将对这些“未批先建、违规建设”“严重影响交通通行和居民生活”的墩柱进行拆除。这些墩柱其实已建好多年，但因为轻轨长年无法建成，当地老百姓和网友称之为“幻想柱”。7日、8日，极目新闻记者在柳州实地走访看到，被拆除的柱子只是当地已建轨道交通项目中的部分，在城区还有大量的墩柱和配套工程处于烂尾状态。火车站内预留的轻轨标识两条线路计划投资超186亿元11月4日，广西柳州市轨道交通投资发展集团有限公司发布施工通告称，近期将依法依规对未批先建、违规建设的城市轨道交通项目开展综合整治。经评估论证，其中，位于桂柳路北侧的墩柱及搭建的附属设施严重影响交通通行和居民生活，决定采取拆除的方式进行整改。随后，当地居民发现，桂柳路上的墩柱一根根被切断、放倒。根据此前当地发布的轨道交通线路图，这次拆除的墩柱属于轻轨1号线。11月7日，极目新闻来到现场看到，被拆除的墩柱位于桂柳路辅路边的绿化带里。在桂柳路上，这些墩柱绵延数公里。在一个新建小区门口的施工围挡里，有工人正在利用大型的线锯将墩柱分割，切成水泥块。施工的地方离桂柳路的行车道较远，对交通没有造成影响。附近居民介绍，这些墩柱已经建成多年，但整个轻轨工程多年来一直没有进展。轻轨1号线预计在飞鹅路出地面在公告发布之前，当地就已经对墩柱进行拆除。10月30日傍晚，当地媒体的报道称，为落实市人大代表建议，方便群众出行，10月29日晚上，在市轨道集团的监督下，施工方落实整改，组织施工人员，自行对桂中大道与莲花大道交叉十字路口中间，严重影响交通的一根墩柱拆除。极目新闻记者了解到，桂中大道上的这根被拆的墩柱，属于规划中的轨道交通2号线。据柳州市政府官网2016年刊载的相关信息显示，1号线路起由柳江县上板桥站至柳东新区尚琴站，线路全长约45.6公里，工程总投资约126亿元。2号线起自柳北区香兰新村站柳江区白莲机场站，线路全长约27.75公里，工程总投资约60.18亿元。 轨道交通制式为跨坐式单轨，列车设计最高运行速度为80公里每小时。《柳州市“十三五”综合交通运输发展规划》中则载明，“实施柳州市城市轨道交通第一轮建设规划，争取建成并开通1-2条轨道交通线路”是主要任务和重点之一，争取的目标是“城市轨道交通通车里程达40公里”。然而，柳州的城市轨道交通工程一直没有获得国家层面的同意。直至今年9月底，柳州市轨道交通投资发展有限责任公司在网络问政平台公开回复市民提问时还表示，“目前该市首轮城市轨道交通建设规划未获得国家发展改革委受理”。被称为“幻想柱”的轻轨墩柱在街头林立柳州街头“幻想柱”林立据媒体报道，2016年12月，柳州轨道交通1号线试验段开工仪式在火车站东广场正式启动，标志着柳州轨道交通正式步入建设阶段。2017年6月，2号线开始建设。两条线路虽然开工很早，但至今都没有完工。11月7日，极目新闻记者从柳州火车站开始沿线探访发现，不管是在车水马龙的老城区，还是在高楼林立的新城区，在数十公里长的线路上，被称为“幻想柱”的墩柱就矗立在街头。在火车站站前广场，多个出入口都有1号线的换乘标识，但在车站内部，换乘1号线的通道口被阻挡，并没有开通。按照规划，1号线从地下穿越火车站，地下段长约3.18公里。顺着火车站门口的飞鹅路，在离着火车站不远的柳州汽车南站，这里计划有一座车站。在汽车南站对面的铁路工人文化宫院子里，车站的通风竖井已经建好，而在几十米外的一家银行门口，轻轨的出口被水泥板覆盖住。附近商户以及银行保安介绍，通风井已经建好六七年了，出口也建好了，但大约两年前，出口就被水泥板盖上了。继续向东，在飞鹅路与飞鹅二路交会的岔路口，1号线破土而出，路上也开始有了墩柱。隧道的出口处仍旧被围挡围起来，透过围挡缝隙可以看见，隧道是双向的。附近的环卫工和出租车司机介绍，这一段的飞鹅路原来是双向通行，四五年前，这里开始施工，占去了近一半的道路，改为单行道，大概在两年前，工程停了。因为这里道路比较窄，加上路边商户多，还有一所学校，特别是交通晚高峰的时候会出现拥堵。1号线的墩柱沿着飞鹅路、屏山大道绵延数公里，直到西江路和屏山大道交会处。过了路口，1号线转了一个“S”形的大弯后才来到了桂柳路。在这个大弯道上，1号线的墩柱没有建起来。直到上了桂柳路，墩柱才又重新出现在道路北侧的绿化带中，而这段路上的墩柱，正在被拆除。10月8日，记者在九子岭大道上看到，这里也有不少1号线的墩柱。在九子岭大道与景苑路交会处，来自山东的张先生开了家小店。他介绍，自己的店开在柳州东边，而妻子的家在柳州南边，2018年他就看到这些墩柱建好了，当时他还想着轻轨建好了，他到妻子家就方便了，但6年过去，孩子都有了，他仍旧没等到轻轨开通。停工的车站亿元配套项目仍是空地2号线的情况与1号线相似。当地网友拍摄的探访视频显示，2号线沿线也建设了很多墩柱，有些站点连手扶电梯都已建好，但现在都烂尾了。在屏山大道与西江路交会处，这里2号线的车站主体结构已经大致建好，顶棚框架都搭建完毕。按照计划，在这座车站旁边，1号线也会建一个车站，此外还要建设一个公共交通配套工程。效果图显示，该工程将连接两座车站，还配有换乘通道、公交车场、出租车停车场等。工程概况表显示，该配套工程建筑面积约2.2万平方米，工程造价约1.05亿元，开工时间为2020年7月，计划竣工时间为2021年10月。规划馆内的宣传短片10月7日，极目新闻记者在该工程工地上看到，这里已经变为了一处停车场。工地边缘仅仅竖立了几根墩柱，效果图上的建筑一概全无。来自湖南衡阳的刘师傅住在施工方的项目部内。刘师傅介绍，他今年已经60岁了，2020年跟随老板到工地上打工，但只过了大约半年，工程就停工了。到现在，做完成了的工程也就是在地下打了很多基桩而已。刘师傅说，因为项目欠他老板的钱，所以老板也没给他钱，他留在工地近4年了，打算讨回钱就回家。在华润二路，河东公交换乘中心与轨道交通车站连接通道项目也处于停工状态。该项目建筑面积超过1.16万平方米，工程造价约1.4亿。看守工地的工作人员介绍，这是一处地下工程，地下部分已经建好了，但因为资金问题，工程停工。在距离华润二路不远的地方，另一处大型的轨道交通工地也处于停工状态。工地的围挡占用了路边的绿化带和非机动车道，工地围挡上贴着的《告市民书》显示，这是公共交通配套工程一期土建施工的一个标段。工地内空无一人，工地入口的封条显示，工地在2023年1月就停下了。旁边一所大学的保安介绍，在2020年之前还看见有人施工，最近两年工地就没了动静。墩柱拆除现场两任市委书记被指造成重大损失就在柳州市有关单位发布要综合整治城市轨道交通项目的通告后，新华社在11月7日发布消息称，柳州市委原书记郑俊康一审被判十六年六个月。消息中提到，2015年底至2021年，被告人郑俊康违反城市轨道交通项目规划需经国务院审批后才可由省级发展改革部门审批立项的规定，在未获得国务院批复的情况下，要求有关单位以举债融资等方式建设柳州城市轨道交通项目，造成重大损失和恶劣影响。接替郑俊康担任柳州市委书记的吴炜也落马。今年6月，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发布消息称，经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批准，广西壮族自治区纪委监委对柳州市委原书记吴炜严重违纪违法问题进行了立案审查调查。消息中也提到，吴炜“……大搞劳民伤财的‘政绩工程’”“滥用职权，造成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重大损失。”两条线路计划投资约186亿，那么到目前为止，项目实际投资了多少？8日，极目新闻记者就此咨询柳州市有关部门，但未获得答案。记者发现，通告中提到的“桂柳路北侧的墩柱及搭建的附属设施”只是柳州目前已经建成的轨道交通设施中的一小部分，那么通告中未提到的墩柱和附属设施怎么办？在桂柳路的墩柱拆除现场，记者就此询问施工人员，但工作人员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说：“等通告。”在桂柳路上一处已经停工的1号线车站，工地上一位工作人员也婉拒了采访。8日，记者就此咨询柳州市轨道交通投资发展集团有限公司以及柳州市有关部门，但他们都没有说下一步的计划。网友和市民对于这些已经矗立在街头多年的墩柱和车站也发表了看法，有的认为可以改建成公交车快速通道，有的则认为可以建成观光步道……各种意见莫衷一是。去年才搬迁到新柳大道上的柳州城市规划馆，浓缩展示了柳州这座广西第二大城市的未来愿景。在二楼关于柳州综合交通规划的小展厅内，城市轨道交通仍旧出现在宣传短片中以及交通规划地图上。短片中，展示的线路变多了，有14条。　　今年3月15日，华商报大风新闻报道了“医生让患者花650元买的18元进价蛋白粉，生产商称该蛋白粉系定制产品”一事，引发关注。市场监管部门调查近5月，认定这些蛋白粉系不合格产品的情况下，给出了没收两款共计未售出300盒的“复源益生”蛋白粉，没收违法所得18.6万元。谁在定制这些不合格的蛋白粉，通过医院医生开处方笺，让患者高价购买？成了一个谜。两款“复源益生”蛋白粉事件回顾——患者带处方笺买蛋白粉，进价18元售价650元生产商称系陕西某老板定制，通过医院售卖今年2月，华商报大风新闻记者调查发现，在陕西西安长乐西路怀仁堂药房（西安），时常有患者拿处方笺去店里，称医生让来这里买“复源益生乳清蛋白”“复源益生小分子肽蛋白营养粉”，两款蛋白粉的均售价650元/盒。记者注意到，与怀仁堂药房在相邻的怡康医药、广济大药房、秦唐大药房等，都没有“复源益生”这两款产品。据调查，2023年1月份，长乐西路的怀仁堂药房就采购入库了复源益生乳清蛋白、小分子肽蛋白营养粉，一般两三个月购进一次。另据多方了解，怀仁堂药房这两款蛋白粉一年采购入库3000盒左右。“复源益生”的两款蛋白粉生产厂家为安徽凯洪药业有限公司。记者调查了解到，这家公司是代加工厂，“复源益生”的两款蛋白粉是陕西一个老板“定制”的，“好像是在医院做，情况有点特殊，所以不招业务员。”如果需要他们代加工内容、规格一模一样的产品，包装也是纸盒加内袋，则为24元一盒，不含税、不包邮。对此，记者通过另外途径得到了更具体的数字，怀仁堂药房从安徽凯洪购进“复源益生”乳清蛋白、小分子肽蛋白营养粉的采购价只有18元/盒。3月15日，华商报大风新闻报道了此事。查处行动——报道次日两地监管部门开始行动涉事药店已知6个月销售800多盒，金额53万元报道当日上午9时许，西安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特殊食品处、新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长乐西路市场监管所，新城区卫健局、卫生监督所，新城区医保局等多部门的执法人员前往长乐西路怀仁堂药房。据悉，该药店仅在2023年6月2日至2023年12月31日，就出售了复源益生乳清蛋白825盒，销售金额为53万多元。记者在现场看到，怀仁堂药房店内一个笔记本上，记录着某某某医生拿货的记录。此外，记者还前往位于安徽临泉县的安徽凯洪药业有限公司走访，发现所谓的厂区实际有多家工厂经营，上半年几乎没啥人，厂区最多时也不过30人。安徽凯洪药业有限公司只有其中一栋平层厂房，且已经锁门了。西安新城区、临泉县市场监管局工作人员均表示，“复源益生”两款蛋白粉非特膳、保健品，是普通食品。两地市场监管部门表示会联合执法，查处此事。陕西省卫健委回应称，此事通过医药领域腐败问题集中整治工作机制正在调查中，最终肯定会有结果。不合格产品——市场监管局抽检两批次产品均“不合格”两批次销售18.6万元，货款、货物被没收4月份，华商报大风新闻记者从新城区市场监管局获悉，抽检的两批次“复源益生”蛋白粉均不符合其包装盒上标明的国家标准。也就是说，两款“复源益生”产品，即便以食品标准衡量，也不合格。两款蛋白粉均不符合其包装盒上标明的国家标准8月19日，根据“信用中国”显示，西安怀仁堂医药有限责任公司长乐西路分公司被西安市新城区市场监管局行政处罚，类别为“没收违法所得、没收非法财物”；处罚内容为“没收215盒 复源益生小分子肽蛋白营养粉、85盒 复源益生乳清蛋白；没收违法所得186152元。”违法事实，经营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食品。处罚依据为《食品安全法》第一百三十六条、《行政处罚法》第二十八条。此外，安徽临泉市场监管部门对安徽凯洪药业有限公司，先后于5月7日、10月18日以“使用带有欺骗性、未经注册商标，生产经营标签不符合食品安全法规定的食品”“生产经营标签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食品和生产经营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食品”两个案由，罚款32.5万元、36.04万元；没收违法所得，0.11万元、3.64万元。结果追踪——工商更名后，药房变成便利店药房履行进货核验义务，免于罚款天眼查显示，西安怀仁堂医药有限责任公司长乐西路分公司成立于2018年6月5日，系西安怀仁堂医药有限责任公司的分公司之一。今年9月，该公司更名为“西安怀仁堂医药有限责任公司第十六分公司”。11月8日，华商报大风新闻记者实地走访注意到，位于长乐西路的怀仁堂药房已不见踪迹，变成了一家便利店。11月8日，华商报大风新闻记者前往新城区市场监管局，执法大队相关负责人表示，怀仁堂药房销售的两款“复源益生”蛋白粉，均由怀仁堂药房直接从安徽凯洪药业进货，从资质、手续等方面均没问题，“他们履行了进货核验的义务，法律上是可以免责的。”蛋白粉售价由企业自主定价，属于市场调节，进价18元卖650元不违规。关于行政处罚，相关负责人解释道，“没收18.6万元销售款，是两批次的蛋白粉销售金额，因为检测不合格。其他批次都卖完了，没法证明是否不合格，因此无法没收其他批次蛋白粉的违法所得。”医生让患者拿着处方笺去购买的“复源益生”蛋白粉 网络图漏网之鱼——没有证据佐证、查实蛋白粉“定制者”他们提供了《食安法》要求的手续此前，华商报大风新闻记者从生产厂家了解到，该产品系陕西某老板定制生产，通过医院出售。那么，医生让患者拿着处方笺去购买的“复源益生”蛋白粉，背后的老板究竟是谁呢？相关负责人说，去实地执法时，他们没有找到相关的证据，也没能查到“定制”蛋白粉者的相关信息，“我们接到线索后第一时间去的现场，处方笺、监控都没有了。问对方关于蛋白粉的事，都否认。”该负责人进一步解释道，蛋白粉是否系陕西某老板定制的问题，他们通过执法没能查实，因此媒体的调查只是孤证，不能作为证据，“我们没找到双方的合同，临泉市场监管局也没找到合同。” “我们联系了多名寻求退款的患者，他们都不愿配合。”“别说行政执法，刑法也是一样的，查不到证据，就不能处置他们。”该负责人说，他们也多次开会讨论，和西安市市场监管局等单位沟通，但药房都否认了，“人家把《食安法》中规定的义务都履行了，证据也都提供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也没法给警方移交，让警方调查。”提供线索后没能调查出问题，是否与执法力度不够有关？该负责人说，“跟执法力度没有任何关系。”律师分析——市场监管部门认定系正常的市场行为不违规不仅违反基本法律法规，还违反老百姓的认知常识陕西众致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清华大学陕西校友会法律顾问、知名公益律师刘东晨说，患者拿处方笺去药房，购买的售价650元的蛋白粉进价仅18元，市场监管部门认定系正常的市场行为不违规，该认定不仅违反基本法律法规，还违反普通老百姓的认知常识。刘东晨分析道，本案涉及民行刑交叉法律关系，看似是“一个愿买一个愿卖”的市场行为，实际系有组织的医疗腐败，其幕后之人通过组织医生开处方笺，引导患者去医院外的指定药房，高价购买他们定制的且系不合格的食品，实现销售闭环，谋取巨额利润。其涉及众多患者，严重危害患者的知情权和生命健康权。除了患者通过民事诉讼维护权益外，相关职能部门也应通过多种方式追究生产厂家和药店的行政责任和刑事责任。仅对其处以没收违法所得的行政处罚，是不足以保护广大患者的合法权益、打击违法行为、维护公正、公平、公开的正常市场秩序的。刘东晨指出，从民事法律关系分析，涉案蛋白粉不合格，患者可以依照我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规定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药房和生产厂家承担“退一赔三”的民事责任。从行政法角度看，若医生开处方，让患者去院外药方购买蛋白粉属实，涉事医生涉嫌违反了《处方管理办法》等部门行政规章，卫健等相关职能单位应调查处置。此外，生产厂家和药房还涉嫌违反了我国《反垄断法》的有关规定。我国反垄断法禁止具有市场支配地位的经营者以不公平的高价销售商品或者以不公平的低价购买商品；限定交易相对人只能与其进行交易或者只能与其指定的经营者进行交易。对于这种垄断行为，设区的市级以上检察院应以损害社会公共利益为由，依法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公益诉讼的要求。从刑事法律关系来看，市场监管部门已经认定这些蛋白粉系不合格产品，没收两款共计未售出300盒的“复源益生”蛋白粉，没收违法所得18.6万元，说明涉案蛋白粉生产厂家和药房已经涉嫌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根据我国刑法第140条规定，生产者、销售者在产品中掺杂、掺假，以假充真，以次充好或者以不合格产品冒充合格产品，销售金额达到五万元的，就构成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如果销售金额达到二百万元以上的，最高刑期为无期徒刑，并可以没收财产。华商报大风新闻记者 张鹏康 实习生 任佳欣（来源：华商报大风新闻）